的日语开口,语速很快。
“你是家属?
千岛遥小姐的?”
“我……不是,”我有些窘迫地站起身,搜肠刮肚地组织着有限的日语词汇,“路上,她晕倒了,在目黑川……我送她来的。”
解释得磕磕绊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医生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判断我话语的真实性。
他微微颔首,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了。
特发性肺纤维化(IPF)急性发作,伴随轻微气胸。
已经做了紧急处理。
需要留院观察。”
他报出的病名,我从未听过,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沉重的不祥。
“IPF?”
我下意识地重复,发音有些艰涩。
“一种罕见的、进行性的肺部疾病,”医生的语气平板,却字字如锤,“肺组织会逐渐形成疤痕,变硬,失去弹性。
就像……在肺里塞进了一块不断膨胀的石头。
最终,会无法呼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愕然的脸,“目前没有根治方法,只能尽量延缓进程。
你是她朋友?”
朋友?
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
我们甚至连名字都未曾交换过。
那短暂的、带着花香的触碰,算什么呢?
萍水相逢?
还是命运一次漫不经心的捉弄?
最终,我只能沉默地点了点头。
在那个瞬间,我无法否认胸腔里那份沉甸甸的、混杂着担忧与莫名牵绊的悸动。
“她需要静养,情绪不能有大的波动。”
医生最后叮嘱了一句,转身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空旷冰冷的走廊里,咀嚼着“无法呼吸”这四个字带来的巨大寒意。
她转入普通病房后,我终于得以走进去。
房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张病床和一个床头柜。
窗帘半拉着,傍晚的光线斜斜地透进来,在她身上笼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她醒了,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睁开了,像沉静的湖泊,倒映着窗外的微光。
看到我,她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惊讶,随即化为浅浅的、带着歉意的笑意。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大病初愈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
日语很标准,带着一种古典的韵味。
“不,没关系。”
我走近几步,站在床边,有些局促,“你感觉怎么样?”
日语词汇贫乏得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