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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短篇故事—红烛泪,血嫁衣结局+番外

神途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荒宅夜遇红衣新娘为避雨夜宿荒村古宅,堂中端坐披红盖头的新娘。同行莽汉受异香蛊惑掀开盖头,烛光下,盖头下空无一物。惨叫声中红烛尽灭,冰冷的嫁衣流苏无风自动,拂过我的脖颈。黑暗中,一句裹挟着陈腐甜香的耳语钻入耳蜗:“吉时…未到…”---雨,下得像天被捅了个窟窿。我攥紧口袋里皱巴巴的诊断书——‘创伤性妄想症,需定期服药。自从三个月前那场车祸后,幻觉就像这暴雨一样毫无征兆地淹没我。浑浊的雨水裹挟着泥浆,疯狂冲刷着破旧面包车脆弱的铁皮外壳。车轮在早已不成形的土路上徒劳地空转、打滑。窗外,是吞噬一切的浓稠黑暗。“操他妈的鬼地方!”强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在风雨中显得虚弱无力。“导航屁用没有!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后座...

主角:强子阿哲   更新:2025-06-03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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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强子阿哲的其他类型小说《悬疑短篇故事—红烛泪,血嫁衣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神途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荒宅夜遇红衣新娘为避雨夜宿荒村古宅,堂中端坐披红盖头的新娘。同行莽汉受异香蛊惑掀开盖头,烛光下,盖头下空无一物。惨叫声中红烛尽灭,冰冷的嫁衣流苏无风自动,拂过我的脖颈。黑暗中,一句裹挟着陈腐甜香的耳语钻入耳蜗:“吉时…未到…”---雨,下得像天被捅了个窟窿。我攥紧口袋里皱巴巴的诊断书——‘创伤性妄想症,需定期服药。自从三个月前那场车祸后,幻觉就像这暴雨一样毫无征兆地淹没我。浑浊的雨水裹挟着泥浆,疯狂冲刷着破旧面包车脆弱的铁皮外壳。车轮在早已不成形的土路上徒劳地空转、打滑。窗外,是吞噬一切的浓稠黑暗。“操他妈的鬼地方!”强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在风雨中显得虚弱无力。“导航屁用没有!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后座...

《悬疑短篇故事—红烛泪,血嫁衣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1 荒宅夜遇红衣新娘为避雨夜宿荒村古宅,堂中端坐披红盖头的新娘。

同行莽汉受异香蛊惑掀开盖头,烛光下,盖头下空无一物。

惨叫声中红烛尽灭,冰冷的嫁衣流苏无风自动,拂过我的脖颈。

黑暗中,一句裹挟着陈腐甜香的耳语钻入耳蜗:“吉时…未到…”---雨,下得像天被捅了个窟窿。

我攥紧口袋里皱巴巴的诊断书——‘创伤性妄想症,需定期服药。

自从三个月前那场车祸后,幻觉就像这暴雨一样毫无征兆地淹没我。

浑浊的雨水裹挟着泥浆,疯狂冲刷着破旧面包车脆弱的铁皮外壳。

车轮在早已不成形的土路上徒劳地空转、打滑。

窗外,是吞噬一切的浓稠黑暗。

“操他妈的鬼地方!”

强子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在风雨中显得虚弱无力。

“导航屁用没有!

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后座,我和阿哲,以及他吓得像只鹌鹑的新女友小雅,挤作一团。

车厢里弥漫着湿冷、泥腥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慌。

小雅冰凉的手指死死掐着阿哲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牙齿磕碰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

“强子哥…车…车还能走吗?

我们会不会…”小雅带着哭腔的声音细若游丝。

“闭上你的乌鸦嘴!”

阿哲强装镇定,搂紧女友的手臂却微微发颤,他冲强子吼。

“想想办法!

这破车快散架了!

油也快没了!”

我焦灼地盯着窗外,雨水像鞭子抽打着玻璃,视线一片混沌。

这趟糟心的周末自驾彻底成了绝境。

抄近道误入这死寂的深山,暴雨突袭,导航失灵,手机信号归零。

更致命的是,仪表盘上那刺眼的黄色油灯,不知何时已幽幽亮起。

“妈的!”

强子猛地一脚急刹,面包车在泥浆里甩尾滑行,险险停在路边深沟的边缘。

车头灯晃过之处,一座巨大的、沉默的黑色剪影,在狂乱的雨幕中森然浮现。

“房子?!”

阿哲的声音带着一丝绝处逢生的颤抖。

强子抹了把脸上混合的汗水和雨水,眯起眼。

“是座老宅!

有救了!

进去避避!

总比在车里等死强!”

“不…不要去…”小雅拼命摇头,声音抖得不成调。

“那房子…好邪门…”青砖黑瓦,飞檐在雨夜中勾勒出狰狞的轮廓。

院墙坍塌
,荒草藤蔓如同鬼爪般爬满了残破的墙面。

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张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整座宅子散发着一种被时光彻底遗弃的、浸入骨髓的阴森死气。

“荒山野岭的,有瓦遮头就是菩萨保佑!

总比在车里油尽灯枯强!”

阿哲虽也眉头紧锁,但油箱的警告灯如同悬颈之剑。

强子更是不由分说,一把推开车门,冰冷的狂风暴雨瞬间灌入。

他咒骂着,深一脚浅一脚率先冲向那老宅。

阿哲咬了咬牙,几乎是半拖半抱着瑟瑟发抖的小雅跟了上去。

我深吸一口带着土腥味的冷气,抓起背包顶在头上,冲入雨幕。

忽然我看到到前面有一些扭曲的影子,苦笑了一声,手伸进背包里拿药瓶。

咦?

背包里的药瓶空了...该死,那些扭曲的影子又开始在雨幕里晃动...泥泞没至小腿,每一步都像在冰冷的胶水里跋涉。

“走了,还站那干嘛呢?”

强子朝我喊道。

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空气中那股子泥土腐烂的腥气和一种更为陈旧的、混合着灰尘、朽木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甜腻气味,直往鼻子里钻。

我们狼狈地穿过断壁残垣,踩着湿滑黏腻的荒草,终于站定在那扇巨大、布满虫蛀和裂痕的木门前。

门虚掩着,门缝里溢出的黑暗浓得化不开,裹挟着一股阴寒刺骨的霉腐气息扑面而来。

强子骂了一句,用肩膀狠狠一顶。

“嘎吱——呀——”沉重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缓缓洞开,卷起一阵裹挟着陈年尘埃的阴风。

门内,是一个高阔得令人心头发慌的厅堂。

仅靠门口漏进的微弱天光,勉强勾勒出空旷的轮廓。

蛛网如破烂的丧幡垂挂梁间。

厚厚的积尘铺满地面,踩上去如同陷入无声的坟冢。

正对大门的墙壁上,一幅巨大而晦暗的卷轴画影影绰绰,看不清内容。

厅堂中央,一张蒙尘的八仙桌突兀而立。

桌上,竟燃着两根粗大的红蜡烛!

烛火是极其诡异的暗红,跳跃得异常凝滞、粘稠,仿佛燃烧的不是蜡,而是半凝固的血。

那点昏红的光晕,只勉强照亮桌面周遭,将桌旁一个端坐的身影,投射成一个巨大而扭曲的阴影,钉在布满蛛网的墙壁上。

我们四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门口,连呼吸都冻结了。

大红嫁衣!


艳得如同刚刚浸染过鲜血,在昏暗烛光下刺目惊心!

繁复的刺绣用金线银线勾勒出扭曲的凤鸟,宽大的袖口下,露出一双交叠放在腿上的、苍白得毫无生气的手。

头上,严严实实盖着同样鲜红、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盖头,流苏低垂,纹丝不动。

它背对着我们,面向厅堂深处那幅画,端坐于太师椅上。

姿势标准得如同戏台上等待开锣的木偶新娘。

荒山,暴雨,废宅,深更半夜!

“啊!”

小雅短促地惊喘一声,整个人缩进阿哲怀里,抖得如同风中秋叶。

阿哲脸色煞白,下意识后退,撞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

强子也明显被这诡谲一幕慑住,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发紧。

“操…这他妈…搞什么名堂?!”

他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眉头紧锁,“什么味儿…怪甜的…”厅堂死寂。

只有门外哗哗的雨声,以及那两根红烛燃烧时极其微弱的“噼啪”声。

那暗红的烛光跳跃着,将新娘(或者说那身嫁衣)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在墙上无声摇曳。

空气冰冷刺骨,那股陈腐的霉味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腻异香却愈发清晰起来,丝丝缕缕,钻入鼻腔,带来一阵莫名的眩晕和烦躁。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紧了心脏。

“妈的…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强子突然啐了一口,像是被那甜香和死寂刺激得有些失控。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大厅里突兀地炸响,带着一种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

“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

当年在乱葬岗边上都睡过觉!

喂!

谁在那儿搞鬼?!

给老子滚出来!”

那红盖头下的身影,纹丝未动。

连盖头边缘的流苏都静止得像凝固的血。

“强子!

别犯浑!

回来!”

阿哲急声低吼。

但强子仿佛被那甜香蛊惑,或是被自己刚才的豪言架住了下不来台。

他脸上掠过一丝不正常的潮红,眼中充血,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近乎癫狂的固执,几步就跨到了八仙桌前,离那身刺目的红只有咫尺之遥。

暗红的烛光映着他扭曲的脸,让他看起来也像个鬼。

“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儿披着人皮在这儿吓唬人!”

他狞笑着,声音因亢奋而变调,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那块鲜
红盖头的边缘!

“别——!”

小雅的尖叫撕破了凝滞的空气。

“嗤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强子用力一扯!

鲜红的盖头像一片飘零的血瓣,被他整个掀飞,无声地落在积满厚尘的地上。

时间,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冻结、拉长、扭曲。

暗红摇曳的烛光下,强子脸上那疯狂的狞笑如同劣质的石膏面具,寸寸龟裂、剥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承受的、直达灵魂深处的恐怖。

他的眼球因极致的惊骇而暴突,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嘴巴无意识地张大到极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被踩扁的抽气声,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挤不出来。

我们站在门口,借着那诡异粘稠的烛光,也看清了。

太师椅上,空无一物。

只有那身鲜艳得刺目的大红嫁衣,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态,袖管、裙摆自然垂落。

衣领之上,本该是头颅的位置……空空荡荡!

什么都没有!

没有脸,没有头发,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仿佛连烛光都能吸进去的虚无!

那嫁衣,是自己“坐”在那里的!

一个无形的、穿着嫁衣的……空壳!

外婆苍老而严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海中炸响。

“囡囡记住!

荒山孤村,深宅旧院,若见红衣端坐无人理,那是阴司在行聘!

那是给死人备下的阴婚嫁衣!

万万不可看!

万万不可近!”

“呃啊——!!!”

强子那积蓄到顶点的、混合着崩溃和极致恐惧的惨嚎,终于撕裂了死寂!

那声音凄厉得不似人声,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

他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膛,整个人痉挛着向后猛退,狠狠撞在八仙桌上!

“哐当——!”

木桌轰然翻倒。

桌上的两根红蜡烛翻滚着摔落在地。

噗!

噗!

两声轻响,如同生命被掐灭。

那两簇诡异的暗红烛火,瞬间熄灭!

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如同冰冷的墨汁,瞬间灌满了整个厅堂!

强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剪刀“咔嚓”剪断了喉咙。

黑暗中,只剩下小雅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幼兽般的呜咽,以及阿哲粗重混乱、濒临崩溃的喘息。

我僵立在原地,血液似乎从头顶瞬间退到了脚底,四肢冰凉麻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
都撞击着脆弱的肋骨,带来濒死般的窒息感。

极致的冰冷和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攫住了我的灵魂。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粘稠的黑暗里,一股冰冷的、带着陈腐甜香的微风,毫无征兆地拂过我的后颈。

不是自然的风。

是某种丝质的、冰凉的流苏穗子,如同毒蛇的信子,轻轻地、缓慢地扫过我裸露的皮肤。

那触感滑腻、冰冷,带着一种非人般的死气。

“呃……”一声短促的、被恐惧冻结在喉咙深处的呜咽,是我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全身的汗毛根根倒竖,每一寸肌肉都因极致的惊悚而僵硬如铁。

我想逃,但双脚如同被钉死在冰冷的地面上。

紧接着,就在离我右耳极近的地方,几乎是贴着耳廓,一个冰冷、滑腻,裹挟着那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的腐朽香气,幽幽地、一字一顿地钻入我的耳蜗深处:“吉…时…未…到…”那声音空洞、怨毒,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态的期待。

厅堂深处,仿佛有无形的帷幕被拉开,一场为亡者准备的盛大婚礼,正悄然临近。

2 守棺待吉时强子那声被硬生生掐断的惨嚎,余音似乎还在冰冷死寂的厅堂里回荡,又仿佛只是我耳中因极度恐惧而产生的嗡鸣。

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沉重地压在眼皮上,堵在喉咙口。

小雅压抑的呜咽声消失了,阿哲粗重的喘息也仿佛被冻结,整个空间只剩下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及血液冲上太阳穴的轰鸣。

冰冷,刺骨的冰冷。

那是从骨头缝里、从五脏六腑深处透出来的寒意。

那股带着腐朽甜腻的异香,在红烛熄灭后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更加浓郁、更加粘稠,丝丝缕缕钻入鼻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催眠般的魔力。

“阿哲…小雅…”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微弱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

“你们…在哪儿…”没有回应。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刚才那拂过后颈的冰冷流苏触感,还有那贴着耳廓响起的、裹着陈腐甜香的耳语——“吉时未到”——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神经末梢。


婚…外婆的话像冰冷的烙印烫在脑海里…给死人准备的嫁衣…我们闯进了不该来的地方,打扰了不该打扰的“仪式”!

“咳…咳咳…”不远处,传来阿哲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刚从溺水的状态里挣扎出来,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小雅…小雅你说话!”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慌乱。

“呜…阿哲…我怕…”小雅细弱游丝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剧烈的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

她还活着!

这念头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瞬,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强子呢?

强子在哪?

“强子!

强子!”

阿哲也想到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喊,在黑暗中徒劳地回荡。

“强子你他妈应一声啊!”

死寂。

只有那甜腻的异香无声地弥漫,像一张无形的、粘稠的网,将我们笼罩。

“他…他刚才…”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

“撞到桌子…蜡烛…然后就没声了…”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到头顶。

强子…就在那翻倒的桌子附近?

离那身空荡荡的、诡异的红嫁衣最近的地方!

“别…别过去…”我几乎是本能地喊出来,声音抖得厉害,“那…那东西…还在…什么东西?

刚才到底是什么?!”

阿哲的声音充满了狂躁的恐惧和不解,“盖头下明明没人!

强子他…是嫁衣!

那嫁衣自己坐着!”

小雅崩溃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是鬼!

是鬼啊!”

“闭嘴!”

阿哲厉声喝止,但声音里同样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惶。

黑暗中传来他摸索的声音,还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他似乎正艰难地站起来。

“强子…不能把他丢那儿…别去!”

我再次阻止,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外婆说过…荒宅孤衣,那是阴婚的聘礼!

碰了…会招来大祸!”

“什么狗屁阴婚!”

阿哲的声音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暴躁,但动作似乎迟疑了。

“现在怎么办?

摸黑等死吗?”

他话音刚落,一阵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在黑暗中响起。

咔哒…咔哒…是阿哲!

他在慌乱地按着打火机!

火石摩擦的声音在死寂中异常清晰。

“别点火!”

我和小雅几乎同时惊叫出声!

外婆的警告碎片般闪过——黑
暗中的火光,在“那种东西”面前,无异于引路的灯笼!

“妈的!

太冷了!

而且总得有点光!”

阿哲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和固执,显然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未知的黑暗快把他逼疯了。

打火机的声音更加急促。

咔哒!

咔哒!

咔哒!

火石拼命摩擦,却连一丝火星都没能迸出来。

仿佛打火机里的气体在红烛熄灭的瞬间也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冻结了。

“操!

操操操!”

阿哲暴躁地咒骂着,将打火机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这声音在死寂中如同惊雷,吓得小雅又是一声压抑的抽泣。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我们。

没有光,没有出路,只有无边的黑暗、刺骨的寒冷、粘稠的甜香,以及一个可能已经遭遇不测的同伴,还有一个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的、等待“吉时”的恐怖存在。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变得粘稠而漫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寒冷和疲惫开始侵蚀身体,加上那甜腻异香的熏染,意识开始变得昏沉、迟钝。

我们三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在黑暗中摸索着确认彼此的位置后,紧紧靠在一起)。

像三只在暴风雪中等待死亡的幼兽,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微弱的体温互相依偎。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分钟,也许有几个小时。

门外哗哗的雨声似乎小了一些,但依旧连绵不绝。

厅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那股甜腻的异香似乎沉淀下来,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却更添一种死寂的诡异。

就在我的眼皮沉重得快要粘在一起时,一股更加强烈的、难以形容的冰冷气息,如同实质的冰水,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整个厅堂!

这寒意比之前更甚,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森,仿佛连空气都要被冻结。

我猛地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心脏再次狂跳起来。

“阿哲…你感觉到了吗?”

我牙齿打颤,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冷…好冷…”阿哲的声音也在发抖,他下意识地将小雅搂得更紧。

小雅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身体在我旁边筛糠般抖动着。

这股突如其来的、极致的阴寒,像是一个信号。

就在我们面前不远处,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处,极其突兀地,亮起了一点微弱的、惨白的光晕。

不是烛光,也不是
火光。

那是一种…冰冷的、毫无温度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幽光。

幽光极其微弱,仅仅能勉强勾勒出一个模糊的、长方形的轮廓。

那轮廓…像一口箱子。

一口巨大、陈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长方形箱子。

它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厅堂中央,离翻倒的八仙桌不远,离那身空荡荡的大红嫁衣也很近!

仿佛它一直就在那里,只是黑暗蒙蔽了我们的眼睛,而这股极致的阴寒,才让它显露出形迹。

棺材!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我的大脑!

一股混杂着恐惧、恶心和绝望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

外婆零碎的话语再次翻涌上来:“…阴婚…停棺…待吉时下葬…”那幽白的光,正笼罩着这口凭空出现的棺材!

“那…那是什么…”阿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也看到了!

小雅发出一声濒死般的、短促的抽气,身体猛地一软,几乎瘫倒下去,被阿哲死死架住。

那惨白的光晕,不仅映照着棺材冰冷粗糙的木质表面(似乎涂着暗红的漆,在幽光下呈现出一种干涸血迹般的色泽),更照亮了棺材旁边地面上的一样东西——一只鞋。

一只沾满泥浆、样式熟悉的男式运动鞋。

那是强子的鞋!

它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棺材旁边的阴影里,像是一个无声而残酷的证明。

“强…强子…”阿哲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哭腔。

就在这时,那笼罩着棺材的惨白幽光,极其诡异地闪烁了一下。

光晕的边缘,似乎有极其淡薄的、暗红色的烟雾在无声地升腾、缭绕。

那烟雾的形态…扭曲着,变幻着,竟隐约勾勒出两个模糊的、扭曲的汉字轮廓——守 灵这两个由暗红烟雾构成的字,在惨白的幽光背景上显得无比诡异、刺眼。

它们悬浮在棺材上方,无声地燃烧着,散发着一种冰冷、绝望、不容抗拒的指令!

“守…守灵?”

阿哲失魂落魄地喃喃念出那两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是从冻僵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轰——!

一道惨白的闪电猛地撕裂了窗外的雨幕,瞬间照亮了整个厅堂!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那刺目的光芒,足以让我们看清!

厅堂中央,一口涂着暗红漆、厚重阴森的棺材,冰冷地横陈着。


材旁边,是强子那只孤零零的脏鞋。

而就在那口棺材的头部位置,那身鲜艳刺目的大红嫁衣,不知何时,竟已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

它正对着棺材的头部,宽大的袖口低垂,盖头依旧低垂(虽然被掀开过,此刻却诡异地恢复原状),如同一个没有实体的、等待夫君的新娘!

惨白闪电的光芒透过腐朽的窗棂,在它身上投下跳跃扭曲的光影,仿佛那身红嫁衣本身在无声地燃烧!

闪电熄灭。

厅堂重新陷入黑暗,只有棺材上方那惨白的幽光和“守灵”二字依旧悬浮,像两只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

绝对的死寂再次降临。

比之前更沉重,更绝望。

那冰冷、滑腻、裹挟着陈腐甜香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这一次,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厅堂里,灌入我们每一个人的耳朵:“吉…时…未…到…”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尔等…守灵…以待…”守灵以待…吉时…我们三个活人,被困在这荒山凶宅,成了为一口装着未知恐怖的棺材,和一具空荡荡的鬼嫁衣…守灵的祭品!

极致的寒意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冻结了血液。

我们三人如同被无形的冰雕固定在原地,连颤抖都做不到。

黑暗中,只有那惨白的“守灵”二字,幽幽地燃烧着,像一个通往地狱的倒计时。

3 棺动“守灵…以待…”那冰冷滑腻的耳语余音,如同渗入骨髓的寒冰,冻结了我们最后一丝侥幸。

惨白的幽光笼罩着那口暗红漆的棺材,上方悬浮的“守灵”二字,像两道刻在虚空中的冰冷符咒。

那身大红嫁衣,在闪电的惊鸿一瞥中“站”在棺头的景象,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烫在视网膜上。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和刺骨的阴寒中,彻底失去了意义。

我们三人背靠着冰冷刺骨的墙壁,连最细微的颤抖都凝固了。

小雅的身体彻底软倒,瘫在阿哲怀里,只有偶尔细微的、濒死般的抽噎证明她还活着。

阿哲死死搂着她,眼睛死死盯着那口棺材和棺材旁强子那只孤零零的鞋,瞳孔里是翻腾的惊骇和深不见底的绝望。

我的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着,每一次轻微的“咯咯”声都在死寂中无限放大。

棺材散发出的惨白幽光
,是这片绝对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它冰冷、死寂,非但没有带来丝毫慰藉,反而像探照灯一样,将我们的恐惧赤裸裸地暴露在未知的存在面前。

那幽光似乎带着一种吸力,强迫我们的目光无法移开那口涂着暗红漆、如同巨大墓穴的棺木。

“守灵…”阿哲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怎么守…守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玩弄的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吉时…”我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喉咙如同被冰碴堵住。

“它在等…吉时…”外婆零碎的警告和那鬼声的耳语重叠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终点。

等待。

被迫的、绝望的等待。

成了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也是最大的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刀尖上行走。

那浓郁的、带着腐朽甜腻的异香,如同无形的麻醉剂,持续不断地侵蚀着我们的意识,带来阵阵眩晕和麻木。

眼皮越来越沉重,但极致的恐惧又像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入神经,阻止着昏睡。

意识在昏沉与惊悸的边缘反复撕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已到午夜。

窗外连绵的雨声不知何时彻底停了,死寂像沉重的铅块,塞满了整个空间。

绝对的安静,反而让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也更加脆弱。

一种新的变化,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空气…在变“重”。

不是物理上的沉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神层面的压抑感。

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正从四面八方,从那口棺材里,从那身静立的红嫁衣上,死死地盯着我们。

一股更深的、更纯粹的阴冷气息,如同沉睡了千年的地底寒气,正缓缓从棺材底部弥漫开来,渗透过冰冷的空气,穿透衣物,直抵骨髓。

我们呼出的气息,瞬间凝结成惨白的雾气。

“好…好冷…”小雅在我身边发出一声微弱到极致的呻吟,身体无意识地蜷缩得更紧。

阿哲搂着她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他试图用更低的声音说话,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那光…好像在变…变暗?”

我猛地凝神看去。

果然!

棺材上方悬浮的惨白幽光,正以极其缓慢、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一点一点地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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