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给她,“出门在外,别亏待自己。”
林晚看着碗里油亮的红烧肉,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
她连忙摇头:“谢谢大哥,我不饿。”
“客气啥!”
李大哥把筷子塞到她手里,“我看你天天来工地,是家里有病人吧?
叔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知道难。”
林晚握着筷子,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
她低下头,大口吃着饭,泪水却忍不住掉进碗里。
下午的活更累,要扛水泥袋。
一袋水泥一百斤,压在肩上,骨头都快散架了。
林晚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又被水泥灰沾满,整个人像从灰堆里爬出来的。
汗水流进眼睛,刺得生疼,她只能不停地用袖子擦。
<中途休息时,她躲到建材堆后面,偷偷给沈修言发信息:“修言,再等等我,就快了。”
信息发出去,依旧是石沉大海。
她点开两人的聊天记录,往上翻,翻到去年冬天,他给她发的语音:“晚晚,外面下雪了,好冷,你多穿点。”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像冬日里的暖阳。
林晚把手机贴在胸口,闭上眼,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丝暖意。
“林晚!
磨蹭什么呢?
赶紧干活!”
工头的吼声再次传来。
她猛地睁开眼,擦掉眼泪,重新扛起水泥袋。
夕阳西下时,林晚终于拿到了当天的工资——三百块现金,被汗水浸得有些发潮。
她小心翼翼地把钱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那里还有她之前攒下的一万两千块。
一万两千三百块。
距离五十万,还有很长很长的路。
但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似乎有了一丝微光。
她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走出工地,路过一个报刊亭,看到橱窗里贴着一张海边度假的宣传海报。
画面上的海和沈修言明信片上的一样蓝,阳光灿烂,沙滩洁白。
林晚停下脚步,看得有些出神。
“姑娘,要买什么?”
报刊亭的大爷问。
她摇摇头,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修言,你等着我。
等我凑够了钱,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看海。
看真正的海,住靠海的民宿,每天早上被海浪声叫醒。
这个念头支撑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城中村深处的出租屋。
她不知道,此刻在医院的病房里,沈修言正拿着一份刚送来的骨髓配型报告,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