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着我的每一寸表情,“晚晚,法律、程序、那些白纸黑字……它们能关住的,只是这具皮囊。”
他抬起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在身前那被树脂窗过滤过的、毫无温度的虚假阳光里,缓慢地、优雅地翻转了一下,仿佛在展示某种无形的枷锁。
“我的意志,我的存在,早已和你,”他的目光再次沉沉地落回我的腹部,带着令人作呕的占有欲,“和我们的孩子,融为一体。
你呼吸的空气里,流淌的血液里,甚至你此刻坐着的这把轮椅的冰冷触感里……都有我的影子。
你告诉我,一纸文书,几道铁门,怎么分开我们?”
那声音低沉、平缓,却像无数冰冷的蛇信,舔舐着皮肤,钻进毛孔。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混合了消毒水和特殊香薰的甜腻气息,正是过去三年里将我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囚笼味道。
“你忘了我是谁吗?”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耳语质感,“我是最了解你的人。
比你自己更了解。
你的身体,你的神经,你的每一个细胞对什么起反应,对什么抗拒……都在我的数据库里。”
他的目光扫过我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掠过眼下淡淡的青影,最后停在我下意识护着小腹的手上,眼神里掠过一丝近乎愉悦的满足。
“你看,你现在需要什么?
温暖的阳光?
清新的空气?
安全的、不被惊扰的环境?
还有……保证你腹中胎儿绝对健康的精密医疗监测?”
他每说一项,语气就加重一分,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笃定,“除了我,谁能给你?
谁能像我一样,确保你们母子……绝对完美地、安全地……存在下去?”
他直起身,嘴角那抹笑意变得冰冷而残酷:“外面?
呵,晚晚,外面太脏了。
那些庸医,那些粗劣的药物,那些不可控的变量……它们会像硫酸一样腐蚀掉你,毁掉我们的孩子。
只有在我身边,在我亲手打造的、绝对无菌的茧房里,你们才能得到永恒的保护。”
他张开双臂,动作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狂热,环视着这间光线柔和、墙壁柔软、弥漫着甜腻香气的牢房,“这里,就是我们的伊甸园。
暂时的。
很快,我会带你回家。
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