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8 月 31 日。
喉咙突然泛起熟悉的铁锈味。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虎口处光滑如初，前世签贷款合同磨出的茧子早已消失。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蝉鸣声中，后桌男生戳了戳他后背，递来张皱巴巴的纸条：“听说你昨天在六中只待了一天就跑了？
复读生果然都是逃兵。”
钢笔在纸背洇出墨团。
蒋干盯着纸条上 “逃兵” 两个字，耳边突然响起二十年后债主的嘶吼。
远处传来下课铃，他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校服第二颗纽扣崩开，露出锁骨下方 —— 那里本该有块烧伤疤痕，是 2015 年工厂火灾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只有少年苍白的皮肤。
“蒋干，去教务处把档案搬过来。”
老班敲了敲讲台，“既然回来复读，就安分点，别给咱们学校丢脸。”
走廊里飘来食堂的菜香。
蒋干攥着通知书走过贴满光荣榜的墙，目光扫过 “年级前十” 名单，第三个名字赫然是 “蒋干”。
同名同姓的另一个自己，此刻正坐在六中的教室里，沿着他曾放弃的那条路，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
指尖抚过光荣榜玻璃，冰凉刺骨。
他忽然想起坠楼前最后一刻，手机屏幕亮起的新闻推送：“公务员考试竞争比再创新高，最热岗位三千选一。”
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前世从未沾过的油墨味在舌尖泛苦，这一次，他攥紧通知书的指节发白 ——“这一次，我要走那条没走完的路。”
窗外乌云散去，十八岁的阳光穿过梧桐叶，在他发梢落了片碎金。
而在某个平行时空里，四十岁的蒋干正从天台坠落，雨滴混着泪砸在地面，绽开的水痕里，倒映着两个时空重叠的、截然不同的命运。
第二章：重点中学的冷遇清晨七点，蒋干站在市六中校门口，校服第二颗纽扣被他用回形针别得端正。
门卫大爷扫了眼他手里的复读生通行证，鼻孔里哼出声响：“啧，去年考砸了，今年还敢来？”
金属探测仪在他腰间停住 —— 那里挂着前世不离身的 U 盘，里面存着 2003 年高考全科真题解析。
教导主任办公室飘着浓郁的茉莉花茶味。
中年女人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在他的复读申请表上逡巡：“市一中的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