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阿”音戛然而止。
像是喉咙被彻底切断!
身体骤然软倒,翻着白眼,四肢抽搐着昏死了过去。
只有胸口极其微弱地起伏着,证明这具残破的躯壳尚未彻底冰冷。
死寂!
牢房内只剩下火把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爆响!
那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夏侯婴脸色煞白,如同被一张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咽喉!
额头甚至瞬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浓密的络腮胡子轻微地抖动着,按在刀柄上的手掌因为用力过猛而发出细微的骨骼摩擦声!
萧何的身躯如同铁铸,死死钉在原地!
他那双锐利无匹的眼睛,牢牢锁定在我歪倒昏死的身体上,如同在审视一块蕴藏着稀世璞玉的顽石!
深邃的眼底,再不是古井无波,而是惊涛狂澜在翻滚激荡!
先前所有伪装的疯癫呓语……指向秦王旧都咸阳悬宫?!
※※※汉军大营深处,帅帐之内空气紧绷。
牛油巨烛在铜架上摇曳,将几个沉默身影投在粗糙的帐壁上。
“……如此狂悖疯徒,岂能置于大王左近?”
一个脸容方正、眉宇间凝着厚重忧虑的文士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是张良。
他抚着下颌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短须,眼神锐利地扫过坐在主位沉默不语的刘邦,最终落在萧何脸上,“纵然其言偶中,不过疥癣之徒窥得天象一角罢了!
岂可轻信?
更遑论授以兵权!
军权者,国之爪牙,安能授之无名宵小?”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警示。
旁边樊哙那雄壮的躯体猛地向前一倾,铁甲叶片撞击铿然作响!
黑黝黝的大脸上横肉跳动,豹眼圆瞪,瓮声如雷炸开:“放他娘的屁!
什么阿房宫悬梁吊颈?
老樊我跟随大哥从芒砀山一路杀出来,砍了秦兵脑袋当尿壶使!
大哥是天上的真龙!
秦狗爬过的梁柱也配?!!
大哥!
这疯子留着就是祸害!
一刀砍了干净利落!”
蒲扇大的巴掌狠狠拍在面前的矮几上,震得碗碟乱跳!
他的怒吼在营帐内回荡,帐内几位武将虽然没开口附和,但眼神中明显带着疑虑和敌视。
主位上,刘邦斜倚着一张狼皮褥子,身上未着甲胄,只披着一件松垮的赭黄袍服。
他单手撑着额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脸上是长途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