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点燃了他心底最深的复仇火焰和求生意志。
他重重地点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个月后,一个清晨。
石香姑将一把分量适中、刃口闪着寒光的短刀抛给张保仔。
“今天,学用刀。”
张保仔的心猛地一跳,紧紧握住刀柄,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血脉贲张。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的孩子了。
从最基础的握刀姿势、步伐移动、劈、砍、刺、撩、格挡开始。
石香姑的教导近乎残酷。
一个动作重复千百遍,手腕肿了,胳膊抬不起来,稍有变形,藤条就毫不留情地抽在背上或腿上。
“手腕要活!
力从地起!
脚步!
注意你的脚步!”
“太慢了!
你这刀还没递出去,人家的刀已经捅穿你的喉咙了!”
“格挡不是硬碰硬!
卸力!
借力打力!
蠢货!”
汗水浸透衣衫,混着背上的血痕,火辣辣地疼。
但张保仔咬牙挺着,眼神越来越专注,越来越凶狠。
每一次挥刀,他都想象着砍向那个叫郑一的男人。
石香姑看着他眼中日益增长的狠厉与专注,偶尔会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第三章:血染的成人礼~张保仔的刀法日渐纯熟,力量也在增长。
他不仅能完成石香姑布置的繁重训练,甚至能在与水手们的“切磋”中不落下风。
他变得沉默寡言,眼神锐利,像一匹在狼群中逐渐崭露头角、学会隐藏獠牙的幼狼。
石香姑开始带他参与一些低风险的“买卖”——拦截落单的小商船,收取沿海渔村的“保护费”。
张保仔第一次近距离目睹了海盗的“规矩”:反抗者格杀勿论,交出财物者可活命;女人和工匠是“财产”,会被掳走;孩童则看运气,机灵的或许能留下当杂役。
一次“收账”归来,途中遭遇一艘试图反抗的小型武装商船。
短暂的接舷战后,对方船主被俘。
郑一懒洋洋地坐在太师椅上,让那船主选择:是交出全部货物和一半水手为奴,还是全船沉海。
船主跪地苦苦哀求,表示愿意交出所有货物,但求放过水手。
郑一嗤笑一声,挥了挥手。
“聒噪。
处理掉。”
旁边的海盗头目狞笑着拔刀。
张保仔站在石香姑身后,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那船主绝望的眼神,像极了当日海滩上他的父亲。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