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所部精锐可编入水师,其余愿归农者,分给田地耕牛,既往不咎。
此乃皇恩浩荡……既往不咎?”
过山风冷笑,“我们手上沾的血,朝廷能忘?
上了岸,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张保仔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他需要为几万兄弟的身家性命负责。
“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声响起。
石香姑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大厅。
她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扫视全场,所有的嘈杂瞬间平息。
“龙母!”
众人纷纷行礼。
石香姑在主位坐下(张保仔恭敬地站在她身侧),看向彭恕,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彭大人,朝廷的诚意,我们看到了。
但我红旗帮几万兄弟,要的是活路,是保障,不是空口白话。”
彭恕拱手:“龙母明鉴,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有总督大人亲笔印信为凭。
朝廷亦知张首领与龙母约束部众,并非滥杀无辜之辈,此乃招安之基。”
石香姑点点头,转而看向张保仔和一众头目:“兄弟们,这十多年,我们在海上纵横,快意恩仇。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刀头舔血的日子,能过一辈子吗?
你们老了怎么办?
你们的妻儿,难道永远要跟着你们漂泊海上,担惊受怕?”
她的话触动了很多人。
那些反对招安的头目,想起家中老小,也沉默下来。
“朝廷招安,是条路。”
石香姑继续道,目光落在张保仔身上,带着托付和期许,“但不是唯一的路。
走不走,怎么走,要由保仔,由大家共同决定。
我只问一句:我们当初为何落草?
是为了一口饭吃,是为了一口恶气!
如今,朝廷给了我们一个上岸吃饭、重新做人的机会,甚至给了保仔一个官身,能让他一展抱负,保一方百姓平安。
这难道不比终日在海上与风浪搏命、与官兵厮杀,最后落个死无葬身之地要强?”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悲凉:“我老了,也累了。
这把老骨头,经不起风浪了。
我只想在闭眼前,看到兄弟们有个安稳的归宿,看到保仔……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
石香姑的话,情真意切,道尽了海盗生活的辛酸和对未来的渴望。
尤其是她提到“重新做人”、“安稳归宿”,直击了许多厌倦了漂泊和杀戮的普通海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