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如钢鞭般绷直,喉间发出低沉的、充满力量的呜噜声。
一股沛然的力量感扑面而来。
刘诚看得目瞪口呆,握着犁把的手心全是汗。
“哞——!”
那变大的黄狗发出一声震撼原野的吼叫,粗壮的前腿猛地一蹬!
套在它们身上的粗麻绳瞬间绷得笔直,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沉重的木犁像被无形的巨手推动,“哧溜”一声,锋利的犁铧深深切入了坚硬板结的荒地!
泥土如同被煮沸的黑色浪潮,汹涌翻滚着向两边裂开!
那些顽固的土坷垃、盘根错节的草根、硌人的碎石蛋子,在犁铧下如同朽木枯枝,瞬间被碾得粉碎,深深埋入肥沃的底层。
巨大的猫狗四蹄翻飞,拉着犁耙在荒地上狂奔起来,快得只见一道黄褐相间的影子!
泥土的芬芳混合着草根断裂的清气,弥漫开来。
“哧溜——哧溜——!”
一畦!
两畦!
三畦!
四畦!
田垄笔直如墨线弹过,深翻的泥土乌黑湿润,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油润的光泽,松软得能插进拳头。
刘诚起初还踉踉跄跄扶着犁把,被那巨大的力量带得几乎飞起来。
他死死攥住,双脚在松软的新土里拖出两道深沟。
渐渐地,他稳住了身体,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感冲上头顶。
他看着眼前飞速翻卷的沃土,听着猫狗充满力量的喘息和犁铧破土的欢唱,忍不住咧开嘴,无声地大笑起来,滚烫的泪水却混着汗水流进嘴里,又咸又甜。
不到一袋旱烟的工夫,几亩荒芜的“瞎瞎地”已然脱胎换骨,平平整整,散发着勃勃生机,再不见一块石头、半根杂草!
夕阳西下,晚霞烧红了半边天。
刘富刘贵两兄弟才吆喝着疲惫不堪的黄牛和骡马,慢腾腾地往家走。
两人浑身汗透,泥浆糊满了裤腿,腰酸背疼,嗓子眼干得冒烟。
经过刘诚那块地时,刘贵随意瞥了一眼,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大……大哥!”
他声音都变了调,使劲揉揉眼睛,指着前面,“那……那是老三的地?!”
刘富正低头捶着后腰,闻言抬头,也瞬间石化。
眼前哪里还是什么“瞎瞎地”?
分明是一块刚拾掇好的上等田!
田垄笔直得如同用尺子量过,泥土翻得又深又匀,黑油油的,湿润得几乎能攥出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