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正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墙角还堆着没拆封的精米白面!
这景象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刘富刘贵心上。
他们冲进屋里,刘富指着桌上的肉,声音都变了调:“老三!
恁……恁哪来的钱买这些?
还有新布?!”
刘诚放下筷子,看着两位不请自来的兄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王氏也收敛了笑意,默默低下头。
“大哥,二哥,”刘诚站起身,依旧老实,但腰板挺直了些,“是俺后院那棵豆秸……豆秸?”
刘贵失声叫出来,“哪来的什么豆秸?!”
“就是俺的猫俺的狗不是被你们打死了吗?
俺给他们埋了,起了个小坟,”刘诚语气平静,“那坟头上……今年春天又长出来一棵豆秸,昨晚……它给俺掉了一碗金豆子。”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颗金豆子,摊在掌心。
那金子特有的、温润而夺目的光泽,在昏暗的屋里熠熠生辉。
刘富刘贵的眼睛瞬间被那金光攫住了,呼吸粗重得像拉风箱。
贪婪像毒藤一样瞬间缠绕了他们的心脏。
去年猫狗犁地的神奇,金豆子树的传说,还有眼前实实在在的金子……一切线索都串了起来!
“能……能掉金豆子?”
刘富的声音干涩发颤,死死盯着刘诚手里的金豆子,眼珠子恨不得粘上去。
“嗯。”
刘诚收回手,把金豆子揣回怀里。
“老三!”
刘富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跳,脸上堆起一个极其难看的、近乎谄媚的笑,“好兄弟!
咱可是亲兄弟!
打断骨头连着筋!
那豆秸……今晚让俺们也去摇摇?
啊?
俺们也不多要,就……就摇一碗!
一碗就行!
咱哥俩穷啊,孩子都饿得嗷嗷叫……”他努力挤出几滴并不存在的眼泪。
刘贵也赶紧帮腔,语气前所未有的“恳切”:“是啊三弟!
以前是哥俩不对,猪油蒙了心!
你就看在爹的份上,看在咱都是一个娘胎爬出来的份上,帮帮哥俩这一回!
俺们给你磕头都行!”
说着作势就要往下跪。
刘诚看着眼前两张写满贪婪和虚假的脸,想起分家时的不公,想起惨死的猫狗,心里像堵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他沉默着,没答应,也没拒绝。
王氏慢慢抬起头,昏花的老眼扫过两个大儿子,那眼神平静得像深潭,无悲无喜。
她轻轻拉了拉刘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