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游”,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愕、鄙夷和赤裸裸的疑问——她凭什么?
她算什么东西?
连抱着骨灰盒哭得几乎昏厥的江临都猛地抬起了头。
泪水还挂在他脸上,那双通红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浓烈的、毫不掩饰的憎恨和怒火,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我。
他下意识地将怀里的骨灰盒抱得更紧,仿佛我是什么肮脏的、会玷污他神圣祭品的瘟疫。
我迎着这无数道或轻蔑或恶意的目光,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局促,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我迈开脚步,高跟鞋踩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叩、叩、叩”的轻响,在这落针可闻的寂静里,每一步都踏在所有人的心弦上。
我径直走向林哲,走向那个被他捧在手心的精致小盒,仿佛周围那些能将人凌迟的目光根本不存在。
林哲看着我走近,眼神里那丝催促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公事公办的凝重。
他微微颔首,将手中的紫檀木小盒郑重其事地递向我。
“苏小姐,”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职业性的平稳,“这是沈薇女士在清醒时,亲手封存并委托给我的。
她特别强调,必须在今日,由您亲自开启。”
我伸出双手,接过了那个盒子。
盒子入手微沉,带着紫檀木特有的温润质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沈薇的昂贵香水味。
指尖触碰到的瞬间,一种冰冷的、近乎金属般的触感沿着神经末梢爬升。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手上,空气紧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弦。
江临死死盯着我,抱着骨灰盒的手臂青筋暴起,那眼神几乎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无视了一切。
目光落在盒盖中央那个小小的、精巧的黄铜密码锁上。
六个小小的滚轮。
沈薇的生日?
不,太普通。
她和江临的纪念日?
太肤浅。
我脑海里飞快掠过那个雨夜,沈薇喝得微醺,倚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迷蒙的雨幕,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种奇异的脆弱感。
她当时说了什么?
“苏晚,知道吗?
我人生真正开始的日子,是我十八岁那年,第一次用我自己的名字,在证券账户上敲下‘买入’键的那一刻……那串数字,才是我生命的密码。”
那串数字……沈薇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