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而扭曲的脸,扫过宾客们惊骇茫然的表情,最后,落回林律师那张写满惊疑的脸上。
我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把冰冷的刀锋,终于要出鞘前,泛出的那点寒光。
“林律师,”我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清晰地扎进每个人的耳膜,“沈薇女士留给江先生的‘心意’,似乎不止这一封信。
她生前……还留下了些别的东西。”
我的手指,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按在了那支黑色录音笔顶端那个小小的圆形按钮上。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江临的咆哮戛然而止,脸上狂怒的表情瞬间僵住,转为一种巨大的、近乎本能的恐惧。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盯着我手中的录音笔,仿佛那不是一支笔,而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林律师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充满了惊疑和不安。
整个灵堂的空气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压得人喘不过气。
所有宾客都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屏住呼吸,视线死死地锁在我那只按在按钮上的手指上。
空气里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单调的嗡鸣,以及无数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
“滴。”
一声极其轻微的电子提示音响起,在死寂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紧接着,一个熟悉到刻骨、却又带着一种从未在公开场合显露过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嗓音,毫无预兆地、清晰无比地从那支小小的录音笔里流淌出来,瞬间灌满了整个灵堂的每一个角落!
“阿临,你再耐心等等嘛……” 沈薇的声音,带着撒娇般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等那蠢货沈铎签了那份股权代持协议,把他名下那些股份‘暂时’放到我这儿……我们就有花不完的钱了!
到时候,谁还管这个恶心的沈家?
我们立刻就走,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录音里的沈薇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那笑声在此时此地听来,却如同毒蛇在吐信。
“那个自以为是的蠢男人,还真以为我爱他?
呵,要不是为了他手里的股份和沈家的资源……每次看到他装模作样深情款款的样子,我都恶心得想吐!
只有你,阿临,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