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难以置信的议论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投向江临的目光,也从同情变成了赤裸裸的嘲讽和怜悯。
投向我的目光,则变得无比复杂,有震惊,有探究,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静静地站在灵堂中央,手里握着那支还在播放着沈薇恶毒话语的录音笔,像一个风暴的中心。
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尘埃落定的光芒。
沈薇,你机关算尽,可曾想过你亲口说出的话,会在这为你送行的灵堂上,将你精心编织的一切彻底摧毁?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脸色铁青、身体微微发抖的林哲律师,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用力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挺直了脊背。
他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骤然爆发的议论声也下意识地低了下去。
林哲没有看任何人,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我,眼神锐利得惊人,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他大步走到前方那张摆放着沈薇遗像的供桌前,伸手,动作有些急促地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标志性的黑色真皮公文包。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同样封着火漆印的牛皮纸文件袋。
火漆印上,清晰地印着本市最权威公证处的徽记。
“各位!”
林哲的声音拔高了,带着一种近乎嘶哑的穿透力,强行压下了灵堂里所有的嘈杂。
他的脸色依旧难看,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刚才播放的录音内容……令人震惊。
但作为沈薇女士生前委托的律师,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最后,再次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似乎有愧疚,有歉意,但更多的是某种尘埃落定的解脱。
“沈薇女士生前,除了那份……给江临先生的口信,” 他刻意加重了“口信”二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还立下了一份经过严格公证、具有最高法律效力的正式遗嘱!”
他举起手中的牛皮纸文件袋,迎着所有人震惊的目光,动作利落地撕开了封口的火漆,取出了里面的文件。
灵堂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比刚才录音播放时更甚。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忘记了。
江临也停止了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