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文数字。
数字冰冷地流淌,每一个都足以让普通人疯狂。
但我只是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放在膝盖上的一个旧帆布包,包的角落磨损得厉害。
“另外,” 林哲的声音顿了顿,推了下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凝重,“沈薇女士生前以个人名义投资控股的三家生物科技初创公司,核心技术潜力巨大,但近期受到沈薇女士意外去世的冲击,股价波动异常剧烈。
沈铎先生那边……动作频频。”
听到“沈铎”的名字,我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那个名义上是沈薇丈夫、实际上形同陌路的男人。
他果然不会坐视沈薇的巨额遗产,尤其是那些可能影响沈氏集团未来布局的核心资产,落入我这个“外人”之手。
“知道了。”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按程序处理。
该冻结的冻结,该保护的,不惜一切代价保护。”
我的目光落在帆布包上,里面装着沈薇遗物中唯一一件看似不起眼的东西——一个老旧的、印着褪色卡通图案的钥匙扣。
那是林哲在整理沈薇银行保险箱时,夹在一堆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单据里发现的。
沈薇那样的人,为何会保留这种廉价的小玩意儿?
林哲点点头,正要继续,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暴戾气息。
我和林哲同时抬头。
江临。
他像一头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兽,大步流星地走来。
仅仅一周,他整个人瘦脱了形,昂贵的西装穿在身上空荡荡的,眼窝深陷,颧骨凸出,曾经意气风发的俊朗荡然无存,只剩下被仇恨和失败彻底侵蚀后的阴鸷与疯狂。
他的头发凌乱,下巴上布满青黑的胡茬,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那目光淬了毒,带着毁灭一切的恨意。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眼神冰冷,一看就不是善茬。
走廊里的护士和护工被这阵势吓得纷纷避让。
林哲立刻站起身,挡在我前面,沉声道:“江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你冷静。
苏晚女士现在是沈薇女士遗产的合法继承人,任何……滚开!”
江临猛地一挥手,粗暴地推开林哲。
林律师猝不及防,踉跄着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