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轻轻拍着他，哼着儿时哄他睡觉的歌谣。
直到怀里的孩儿彻底没了呼吸，我把他好好放到床榻上盖好被子。
云烈一早看穿了我的心思，上前夺过我药碗。
“云大人。”
我满是泪痕的神情惹得他心头一颤，神差鬼使般想蹲下身却被我躲开。
“陆允死了，萧蔺，我，絮儿。
现在没人可以阻碍你。”
“我不是不知道，陆允不过是一个偏执的绣花枕头，许多事情能做的缜密，一环套一环，少不了你的功劳。”
“我想，你最后还是忍不了陆允的，所以我今日替你下手，也算帮你了一个忙。
那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云烈俯身，“我不会杀你。”
“杀不杀我，有什么区别？”
我直起身，“如今，你没有对手了，这大魏的江山也落到你手上。”
“但是，”对上他讶异的眼神，我叹了口气，“我已经无力还手了，你很清楚。”
我话锋一转，“不过你还没有国玺吧。”
云烈目光沉沉。
“七天，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一切，我就把国玺给你，你放我走。”
“从此天高路远，再不相见。”
我提出的条件他不会拒绝。
或许也是，他明白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和他对抗了。
而我要的，就是他对我的三分同情。
17前四日，我一直跪在城外宁安寺为絮儿祈福。
第四天，终于陪他走完了最后一程。
第五天，这个皇宫起了一场大火，是我把自己留下的一切烧光殆尽。
弑子，残害皇亲，纵火。
在这天下人间，我早就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千古罪人。
云烈理所当然把握朝政，他对上奏要求诛杀我的奏折视而不见。
我纵火，他就等我离开后收尾，也从不责怪些什么。
不知是愧疚还是不愿意跟将死之人计较。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第七日，按下国玺那一刻，我如释重负。
黄河之滨，两岸皆是谩骂我的百姓。
云烈背对着我站在船上，见了我，扯出一抹极轻的笑。
他并不着急国玺的事，反而问我。
“这些天，心里有没有好受些？”
我觉得讥讽。
“将军害得我到如此地步，还会惦记我心里到底好不好受？”
他是不怕我的，所以这船上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你弑君，杀了自己亲生儿子，你不得好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我偏过头，高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