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我看到了陆沉舟的车从我们身边驶过。
原来,我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已经这么远了啊。
第六章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痛。
陆沉舟站在ICU门口,盯着门上的红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
那里有块淡淡的污渍,是今早苏念念帮他整理领带时不小心蹭到的唇印。
他想起婚礼上她穿的婚纱,裙摆扫过红毯时像片云,而现在,那片云正堵在他手机里,发来第37条消息:“沉舟,你去哪了?”
“陆先生?”
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的怒气,“医生说晚晚拖了太久,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腹腔了。”
陆沉舟转身,看见陈默手里捏着张病历单,纸角被攥得发皱。
他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林晚在车祸后抱着膝盖坐在医院走廊,也是这样把病历单折成小船,放进他手里说:“沉舟哥哥,小船会带我去见爸爸妈妈吗?”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陈默冷笑一声:“你给过她机会吗?
三年前你把她一个人丢在老宅,说‘别再跟着我’的时候,可曾看过她一眼?”
病历单上“胃癌晚期”四个字在眼前晃成重影。
陆沉舟想起上个月在医院撞见她时,她提着中药袋的手那么瘦,腕骨凸起像随时会折断的树枝。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停下?
为什么连句“你还好吗”都没说?
“陆先生,患者情况不稳定,请做好心理准备。”
护士的话像把钝刀,慢慢剜进心脏。
陆沉舟踉跄着扶住墙壁,看见ICU里的林晚,身上插满各种管子,脸色白得像张纸。
她床头放着个旧铁盒,他认得那是她十二岁时攒钱买的,里面装着他们小时候的合照,还有他送她的第一支钢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苏念念发来消息:“我到医院了,你在哪?”
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陆沉舟转身,看见苏念念穿着婚礼上的那件香槟色礼服,头发有些凌乱,眼里带着不安。
“沉舟,你怎么来医院了?”
她伸手想挽他胳膊,却在看到ICU门牌号时顿住,“这不是……林晚的病房吗?”
陈默冷冷地看着他们:“苏小姐,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晚晚她……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吧?”
苏念念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