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活人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骸釜燃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奶奶临终前死死攥着我的手:“囡囡,忍过三年……三年就好。”寨子里的神婆将我浸入一口巨大的青黑药坛。坛中药液浓稠如血,散发着刺鼻腥甜。第一年,我日夜浸泡,只觉皮肤下有无数活物蠕动。第二年,我被迫吞食毒虫,神婆说这是“养药身”。第三年,坛中药液见底,我终于爬出。却听见神婆在门外对阿妈低语:“成了!成了!她已成最好的‘药人’!”而我的阿妈,正欢喜地数着厚厚一叠钱。奶奶的手,像一段在灶膛里烧了太久、最后只剩焦黑蜷曲的柴禾,又干又硬,死死箍着我的手腕。指甲抠进皮肉里,留下深深的印子,带着一股子油尽灯枯的力气。她喉咙里嗬嗬地响,像破风箱在拉,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白里全是蛛网似的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的魂儿都吸进去。“囡囡……”...
《活人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奶奶临终前死死攥着我的手:“囡囡,忍过三年……三年就好。”
寨子里的神婆将我浸入一口巨大的青黑药坛。
坛中药液浓稠如血,散发着刺鼻腥甜。
第一年,我日夜浸泡,只觉皮肤下有无数活物蠕动。
第二年,我被迫吞食毒虫,神婆说这是“养药身”。
第三年,坛中药液见底,我终于爬出。
却听见神婆在门外对阿妈低语:“成了!
成了!
她已成最好的‘药人’!”
而我的阿妈,正欢喜地数着厚厚一叠钱。
奶奶的手,像一段在灶膛里烧了太久、最后只剩焦黑蜷曲的柴禾,又干又硬,死死箍着我的手腕。
指甲抠进皮肉里,留下深深的印子,带着一股子油尽灯枯的力气。
她喉咙里嗬嗬地响,像破风箱在拉,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白里全是蛛网似的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的魂儿都吸进去。
“囡囡……”她的声音又细又抖,像一根快要绷断的弦,“忍……忍过三年……三年就好……熬过去……熬过去……熬过去”三个字,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沫子味。
她像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眼里的光猛地涣散开,攥着我的手陡然一松,软软地垂落在铺着旧蓝印花布的床沿上。
那只枯柴般的手,还微微地、神经质地抽搐着,指甲缝里残留着从我腕子上刮下来的皮屑。
屋子里死一样的静。
只有墙角破陶罐里插着的几根线香,还在固执地燃着,青烟笔直地往上爬,然后散开,混着土腥味、草药味和死亡的气息,沉甸甸地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阿妈就站在床边不远处的阴影里,背对着油灯微弱的光,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佝偻着背的轮廓,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她没哭,也没扑上来,就那么站着,仿佛奶奶断气的不是这个屋子,是外头山坳里的哪户人家。
我心里头空落落的,像被人掏走了心肝,又塞进一团冰冷的、湿漉漉的烂棉絮。
手腕上被奶奶掐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可这疼,远不及心口那股子没着没落的茫然和冷。
奶奶最后那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钩子,钩在我脑子里,甩也甩不掉。
三年?
熬过去?
熬什么?
没人告诉我。
寨子里的人看我的眼神,从奶
奶咽气那一刻起,就彻底变了。
不再是看一个刚没了亲人的可怜丫头片子,那眼神里混杂着一种古怪的东西——有畏惧,像看山魈鬼怪;有怜悯,但更像是对着即将被宰杀的牲口;更多的是一种事不关己的、麻木的好奇。
他们压低了嗓子说话,声音含混不清,像山风刮过竹林时发出的呜呜声。
我走过青石板铺成的窄巷,那些窃窃私语就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我的脚踝。
“李家的药引子……总算到时候了…………神婆等了十六年,总算等到了…………熬不熬得过,看她的造化喽……”药引子?
十六年?
造化?
这些破碎的词句,像冰冷的石子,一下下砸在我空茫的心湖里,激起一圈圈寒意彻骨的涟漪。
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冬月里从深潭底部翻涌上来的寒流,瞬间攫住了我。
我猛地抬头,想抓住一个说话的人问个明白,可那些聚在巷口屋檐下的身影,在我目光扫过去的瞬间,就像被惊散的乌鸦,“呼啦”一下全缩回了自家的门洞,只留下空荡荡的巷子和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巷子尽头,挡住了我回家的路。
是神婆。
她永远穿着那身洗得发白、辨不出原本颜色的对襟土布褂子,宽大得像挂在竹竿上。
枯黄稀疏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紧巴巴的小髻,插着一根磨得发亮的乌木簪子。
脸上皱纹堆垒,像被揉搓过无数次的旧纸,眼皮耷拉着,遮住了大半浑浊的眼珠。
可当她抬起眼皮看向你时,那浑浊底下,却像藏着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幽幽地,能吸走人的魂魄。
她手里拄着一根虬曲的、不知什么木头做的拐杖,杖头嵌着一块乌突突的石头。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像一截从老坟头里长出来的枯树桩,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混杂着陈年草药、香灰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
这气息随着风,丝丝缕缕地飘过来,钻进我的鼻孔,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阿蓠,”她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树皮,干涩得没有一点水分,“时辰到了,跟我走吧。”
她的语气平淡无波,没有疑问,只有陈述。
仿佛这不是一个关乎我命运的决定,而只是通知
我去拿一件早就预定好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土墙上,激起一片灰尘。
“我……我阿妈……”我艰难地开口,声音抖得厉害,目光越过神婆佝偻的身影,拼命望向巷子深处自家那扇紧闭的木门。
“你阿妈,”神婆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似乎是想挤出一个笑容,结果却比哭还难看,“她点了头的。
你奶奶,也是应了的。
这是你的命数,躲不开。”
她顿了顿,浑浊的眼珠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冰冷,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入炉的器皿,“十六年,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这一天。”
“养我……为了这一天?”
我浑身冰凉,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如同冰冷的巨浪,瞬间将我淹没。
奶奶临终前那拼尽全力的嘱托,阿妈在阴影里的沉默,寨子里人古怪的眼神和窃语……所有的碎片,被神婆这句冰冷的话残忍地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深渊!
神婆不再说话,只是抬起那只枯瘦得像鸟爪的手,朝我招了招。
那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一只暗沉沉、没有任何花纹的宽边银镯子,在昏沉的光线下泛着死寂的光泽。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如同实质般从她身上弥漫开来,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肩膀上。
巷子两旁的木门后面,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知道,我没有选择。
双脚像是灌满了冰冷的铅水,沉重得抬不起来,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一步,一步,机械地朝着神婆挪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深不见底的冰窟边缘。
神婆转过身,拄着那根虬曲的拐杖,笃、笃、笃……缓慢而稳定地走在前面。
拐杖敲击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像是某种不祥的丧钟,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
她没有带我回家,也没有走向寨子深处供奉着山神土地的破旧祠堂。
她引着我,穿过寨子边缘最荒僻的小路,绕过那片终年弥漫着瘴气、连寨子里最胆大的猎户都绕着走的黑松林,最后停在了后山一处背阴的、几乎被茂密藤蔓完全遮蔽的山坳里。
浓重的湿气和腐烂的植物气息扑面而
来,带着一股刺骨的阴冷。
拨开几丛长着锯齿边缘、颜色暗绿得发黑的肥大蕨类植物,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来。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进入,里面透出一股更加强烈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浓得化不开,直往人脑门里钻。
神婆停下脚步,从怀里摸出一个扁扁的、看不出材质的黑色小盒子。
打开盒盖,里面是半盒粘稠的、散发着微弱腥气的暗红色膏泥。
她用枯瘦的食指蘸了一点,毫不犹豫地抹在了我的眉心、人中、两边太阳穴,最后是心口的位置。
那膏泥触体冰凉,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类似铁锈混合着腐败甜腻的气息,像活物一样往皮肤里钻。
“进去。”
她嘶哑地命令道,侧身让开了洞口。
洞内一片漆黑,只有那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腥甜气味如同实质般涌出来。
我浑身僵硬,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四肢百骸。
神婆浑浊的眼睛盯着我,那目光像冰冷的锥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腥甜的气味呛得我几乎呕吐——然后,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的木偶,弯下腰,一头钻进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洞口。
洞内比想象中要深,也要宽敞一些。
脚下是湿滑黏腻的泥土,空气潮湿阴冷,混杂着浓烈的腥甜和一种陈年地窖的霉腐味。
神婆也跟了进来,她似乎对这里极其熟悉,摸索着点燃了洞壁凹槽里放置的一盏小小的油灯。
昏黄摇曳的火光,如同垂死病人微弱的呼吸,勉强撕开了洞窟深处浓稠的黑暗。
火光所及之处,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洞窟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口坛子!
一口巨大无比的青黑色陶坛!
它足有一人多高,坛身粗壮,呈现出一种沉郁、厚重、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青黑色。
坛壁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粗粝、扭曲、如同无数痛苦挣扎的蛇虫盘绕凝结而成的凸起纹路。
坛口宽大,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黑洞洞地对着洞顶。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这口巨坛并非直接置于地面,而是被架在一个用粗糙石块垒砌而成的简易灶台上!
灶膛里残留着冰冷的灰烬,显然不久前还燃烧过。
昏黄的灯光下,巨坛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粘稠的邪异感。
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
腥甜气息,正是从这坛口弥漫出来的源头!
神婆没有看我惊骇欲绝的表情。
她佝偻着背,走到坛边,动作熟练地拿起一个挂在洞壁上的、用某种坚韧藤条编织成的巨大长柄勺子,伸进那黑洞洞的坛口,用力搅动起来。
哗啦……哗啦……粘稠液体被搅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洞窟里被放大了无数倍,沉闷得如同沼泽深处冒起的毒泡。
随着她的搅动,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刺鼻的腥甜恶臭猛地爆发开来,如同无形的拳头狠狠砸在我的口鼻上!
那气味复杂得令人崩溃——浓重的草药苦涩混合着陈年血浆的腥膻,又夹杂着腐败蜂蜜的甜腻,最后还透着一股子活物脏腑的温热浊气!
搅动了几圈,神婆费力地将长柄勺提起。
勺子里,盛满了半粘稠的液体。
那液体……暗红!
不是朱砂的红,也不是新鲜血液的鲜红,而是一种沉滞的、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淤血般的暗红!
灯光下,它几乎不反光,像一勺熬煮了不知多久、掺杂了无数秽物的浓稠血浆!
无数细小的、难以分辨的黑色碎屑和不明颗粒在粘液中沉浮,偶尔还能看到一两点极其细微的、类似虫卵的白色圆点!
“脱了。”
神婆嘶哑的声音响起,毫无波澜,像是在吩咐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将那勺令人作呕的暗红粘液缓缓倒回坛中,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什……什么?”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巨大的恐惧让我牙齿打颤,声音变调。
“衣服,都脱了。”
神婆重复了一遍,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
她浑浊的眼珠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漠然,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需要被处理的牲口。
“一件不留。”
洞窟里的阴冷空气瞬间像是变成了无数根冰针,狠狠刺进我的皮肤。
我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羞耻、恐惧、愤怒……无数激烈的情绪在胸腔里冲撞、爆炸!
“不……我不!”
我失声尖叫起来,声音在洞壁间撞出凄厉的回响。
我猛地转身,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出这个恐怖的洞穴!
然而,我的身体刚动,神婆那只枯瘦如柴的手,快得如同鬼魅,一把就攥住了我的胳膊!
她的手指像冰冷的铁钳,力气大得惊人,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一股难以抗拒的、冰冷而诡异的力量从她干枯的手掌传来,瞬间麻痹了我的半边身体!
“由不得你!”
神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的厉色,嘶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这是你的命!
是李家欠寨子的债!
是你奶奶应下的诺!”
她猛地一拽,我像一片毫无重量的落叶,被她粗暴地拖向那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青黑巨坛!
冰冷的恐惧如同冰水灌顶,彻底浇灭了我反抗的力气。
在她那非人的力量和洞窟里无处不在的邪异氛围压迫下,我的意志崩溃了。
屈辱的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那腥臭的膏泥,糊满了脸颊。
我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在神婆冰冷的目光和洞窟昏黄摇曳的灯影下,一件件褪去了蔽体的衣物。
皮肤暴露在阴冷潮湿的空气中,激起一片片细密的鸡皮疙瘩,身体因为极度的羞耻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着。
神婆对此视若无睹。
她只是专注地看着我脱光,浑浊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在我赤裸的、因为寒冷和恐惧而瑟缩的身体上扫过,最终停留在我的心口位置——那里,她之前抹上的暗红膏泥,正微微闪烁着一种不祥的微光。
“进去。”
她指着那口如同怪兽巨口的青黑坛子,再次命令道。
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有不容置疑的冰冷。
坛口黑洞洞的,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腥甜恶臭。
坛壁冰冷粗糙,散发着透骨的寒意。
我站在一个垫脚用的粗糙木墩上,赤裸的身体在阴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望着坛口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在凝视着地狱的入口。
神婆站在一旁,手里提着那根虬曲的拐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像监刑的鬼差。
洞壁上那盏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将我们两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嶙峋的洞壁上,如同群魔乱舞。
没有退路了。
奶奶临终前那拼尽全力的“熬过三年”,寨子里人古怪的议论,神婆口中那冰冷的“命”和“债”……像沉重的枷锁套在我的脖子上。
我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滑落,带着绝望的咸涩。
心一横,抬起冰冷僵硬的腿,跨进了那冰冷的坛口。
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粘稠冰冷的液体包裹住了我的脚踝
,然后是小腿!
那触感……滑腻!
如同陷入冰冷的、半凝固的胶质沼泽!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刺鼻的腥甜恶臭猛地冲进口鼻,呛得我眼前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我惊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噗通一声,完全没入了那浓稠的暗红药液之中!
冰冷!
刺骨的冰冷瞬间席卷全身!
仿佛跌进了万载寒冰的深处!
那粘稠的药液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顺着每一个毛孔疯狂地往身体里钻!
皮肤传来剧烈的刺痛感,如同被亿万根冰针同时扎刺!
窒息!
浓稠的液体瞬间堵住了口鼻!
我本能地拼命挣扎,四肢胡乱地蹬踹拍打,想要浮上去!
可这药液粘稠得如同泥沼,巨大的阻力让我的动作变得迟缓而徒劳!
冰冷的液体带着难以言喻的腥甜味道强行灌入喉咙、鼻腔!
火辣辣的灼痛感在气管和食道里蔓延!
意识因为缺氧和极寒而迅速模糊,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幕布瞬间笼罩下来!
就在我眼前发黑、即将彻底失去知觉的瞬间,坛口上方猛地传来一声闷响!
咚!
是坛盖!
那沉重无比的青黑色坛盖,被神婆从外面盖上了!
严丝合缝!
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彻底消失!
绝对的黑暗!
绝对的冰冷!
绝对的粘稠包裹!
无孔不入的腥甜恶臭!
“嗬……嗬……”我在粘稠的药液中徒劳地张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只有更多冰冷刺骨、带着腐败甜腻的液体涌入口腔!
绝望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我的心脏!
我要死了!
就这样被活活闷死在这口冰冷的坛子里!
像一只被浸泡的药引!
像奶奶说的那样,熬不过去了……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刻,一种奇异的感觉猛地攫住了我!
心口!
奶奶临终前死死攥过、又被神婆抹上那诡异膏泥的地方,突然传来一股尖锐的灼热!
那热度极其霸道,瞬间驱散了刺骨的冰冷,像一颗烧红的炭火被硬生生按进了皮肉里!
紧接着,一股微弱的气流,带着难以言喻的腥甜,竟然……竟然强行挤开了堵塞在口鼻处的浓稠药液,被我吸入了肺中!
虽然那气息污浊腥臭得令人作呕,但它确确实实是空气!
维持生命的空气!
我贪婪地、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
的痛苦和浓烈的恶心感,每一次呼气则在粘稠的药液中带出一串细小的气泡。
心口那点灼热顽强地跳动着,像黑暗深渊里唯一一点微弱的光源,维持着我脆弱的生机。
身体依旧浸泡在冰冷的、粘稠得如同凝固血浆的药液里。
四肢百骸传来的刺痛感并未消失,反而随着意识的清醒变得更加清晰。
那不仅仅是冰冷带来的刺痛,更像是……无数细微的活物,正附着在我的皮肤上,用它们细小而尖锐的口器,贪婪地啃噬着、吮吸着!
皮肤下传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密集的麻痒感,仿佛有亿万只蚂蚁在血肉里钻营蠕动!
我惊恐地想要抬手去抓挠,可在这浓稠的药液中,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而缓慢,手臂像是被无数无形的丝线缠绕拖拽。
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我,比刚才濒死的窒息感更甚!
这坛子里……这药液里……有东西!
活的东西!
它们正在我身上爬!
正在往我身体里钻!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冲破了粘稠药液的阻滞,在密闭的坛中发出沉闷而怪异的回响。
我疯狂地扭动身体,双手在粘稠的黑暗中胡乱地抓挠着自己的皮肤、手臂、脖颈!
指甲划过皮肤,带起一道道火辣辣的痛感,却丝毫无法减轻那深入骨髓的麻痒!
皮肤下的蠕动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
它们似乎不仅仅停留在表面,正沿着毛孔,顺着血管,一点点地、坚定不移地向身体深处钻探!
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已经爬到了我的脊椎附近,有些正顺着肋骨向上,朝着心口那团灼热靠近!
心口那点灼热似乎感知到了外来的入侵者,猛地跳动了一下,散发出更强烈的热力。
皮肤下那些蠕动的东西像是被烫到,瞬间传来一阵剧烈的、如同针扎般的刺痛!
但刺痛过后,它们并未退却,反而像是被激怒,蠕动得更加疯狂!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用尽全身力气捶打着冰冷坚硬的坛壁!
拳头砸在粗糙的青黑陶土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震得坛壁嗡嗡作响,粘稠的药液也随之晃动,却无法撼动这囚牢分毫!
坛盖严丝合缝,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黑暗。
粘稠。
冰冷。
麻痒。
刺痛。
还有那无处不
在、令人窒息的腥甜恶臭。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难熬。
我像一个被活埋的囚徒,浸泡在由痛苦和恐惧混合成的毒液里,清晰地感受着无数微小的活物在我身体内外疯狂地钻营、啃噬、蠕动……心口那点灼热成了唯一的灯塔,在无边的黑暗和绝望中,微弱地燃烧着,提醒着我,我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只是几个时辰。
坛口上方传来沉重的摩擦声。
吱嘎——厚重的坛盖被掀开了一条缝隙!
一线微弱的光,混合着外面稍显新鲜的空气(尽管依旧带着洞窟的霉腐味),猛地涌入这黑暗窒息的地狱!
我像濒死的鱼看到了水面,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拼命将头探向那缝隙!
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冰冷的空气涌入灼痛的肺叶,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坛盖被彻底掀开。
昏黄的油灯光芒再次映入眼帘。
神婆那张枯树皮般的脸出现在坛口上方,浑浊的眼睛毫无波澜地俯视着我,像看着一株泡在药水里的植物。
她没说话,只是伸出那枯瘦的手,手里拿着一个粗糙的陶碗。
碗里,是半碗黑乎乎、粘稠的糊状物,散发着比坛中药液更加刺鼻、更加令人作呕的腥臭!
那气味直冲天灵盖,熏得我眼前发黑。
“张嘴。”
神婆嘶哑地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她将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陶碗,直接凑到了我的嘴边。
坛中药液的冰冷粘稠还包裹着我的身体,皮肤下那亿万活物钻营的麻痒刺痛感依旧清晰。
眼前这碗黑糊,气味比坛子里的东西还要恐怖百倍!
我惊恐地摇头,紧紧闭着嘴,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想要避开那碗口。
“哼!”
神婆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的厉色。
她那只枯瘦的手快如闪电,一把捏住了我的下颌!
那力道大得惊人,像铁钳一样,强迫我张开了嘴!
冰冷的、带着浓烈腥臭的黑糊,被粗暴地灌进了我的喉咙!
“唔!
呕……”我拼命挣扎,想要呕吐,但那粘稠冰冷的糊状物像是活物,顺着食道就滑了下去!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剧痛和极致恶心的感觉瞬间在胃里炸开!
仿佛吞下了一团燃烧的冰,又像吞下了一把带刺的活
虫!
胃部剧烈地痉挛抽搐起来!
“咳!
咳咳咳!”
我剧烈地呛咳着,身体在粘稠的药液中痛苦地扭动,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
灌下去的黑糊在胃里翻腾,带来一阵阵刀绞般的剧痛和强烈的恶心感,几乎让我再次窒息。
神婆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她冷漠地看着我痛苦挣扎,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专注。
等我呛咳稍稍平息,她才松开钳制我下颌的手,嘶哑地吐出两个字:“养身。”
养身?
用这种东西养身?!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我。
这哪里是养身?
这分明是酷刑!
是摧残!
没等我从这剧烈的痛苦和恐惧中缓过神来,神婆又有了动作。
她放下空碗,弯腰从坛边的阴影里,拿起一个用细密竹篾编成的、带盖的笼子。
她掀开笼盖。
笼子里,是活物!
几条通体漆黑、油光发亮、足有手指粗细的蜈蚣,正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无数细密的步足飞快地划动着!
它们昂着狰狞的头颅,头顶那对巨大的、弯曲的毒颚开合着,发出极其细微却令人头皮炸裂的“咔哒”声!
“张嘴!”
神婆再次命令,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起伏。
她枯瘦的手指伸进笼子,极其熟练地捏住一条最大最粗的蜈蚣,将它提了出来!
那蜈蚣在她指间疯狂扭动,黑亮的甲壳在油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密密麻麻的步足在空中徒劳地划动,巨大的毒颚愤怒地开合着!
我魂飞魄散!
胃里刚才吞下去的黑糊还在翻江倒海,此刻看到这扭动的毒虫,巨大的恶心感和恐惧瞬间冲垮了理智!
“不!
不要!
放开我!!”
我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在坛中疯狂地挣扎扭动,粘稠的药液被搅得哗哗作响!
双手拼命地挥舞,想要挡开那越来越近的、扭动着致命毒虫的手!
神婆眼中厉色更甚。
她那只空着的手再次闪电般探出,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另一只捏着蜈蚣的手,毫不迟疑地、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精准,猛地将那条疯狂扭动的毒虫,直接塞进了我因尖叫而大张的嘴里!
冰冷!
滑腻!
带着甲壳的坚硬触感!
那东西一入口腔,立刻疯狂地扭动挣扎起来!
无数细密的、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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