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寒气,“苏棠要是偷粮,我沈砚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他转身盯着赵大娘,“您老记不记得?
上个月老李家米是让他家小崽子藏在草垛里了。”
赵大娘张了张嘴,到底没敢接话。
人群渐渐散了,苏棠蹲在地上捡玉米,手指被石子硌得生疼。
沈砚蹲下来帮她,掌心的老茧蹭过她手背:“我去粮库看看。”
半夜鸡叫头遍,沈砚摸进粮库。
月光从破窗户漏进来,地上有道拖拽痕迹,像是什么重物拖过留下的。
他蹲下身,指尖蹭了蹭痕迹——是玉米渣。
墙角有几个新鲜脚印,42码,比他的鞋小两码。
“叮”的一声,什么东西硌了他的膝盖。
他捡起一看,是枚纽扣,背面印着“国营红旗服装厂”。
刘会计大儿子在红旗厂当学徒,这纽扣,他上个月还见那小子在知青点显摆过。
天没亮透,沈砚蹲在井边等小翠。
那姑娘端着洗衣盆过来时,他直起腰:“今早有人往苏棠门口搬东西吗?”
小翠手一抖,肥皂掉进水桶里:“我……我好像看见刘会计家大儿子,拎着个麻袋……”她左右张望,声音越来越小,“他往苏棠屋后头去了。”
“谢了。”
沈砚把兜里的橘子糖塞给她,“别怕。”
晌午,苏棠在知青点大喇叭底下喊:“我下午去县里找纪委,刘会计贪污的事儿,我全知道!”
刘会计在粮库听见这话,手底下的算盘珠子“哗啦”撒了一地。
夜里十点,他揣着手电筒摸到苏棠屋后头,儿子举着铁锨就要撬窗户。
“慢着。”
沈砚从房顶上跳下来,军靴踩得青石板响,“刘叔这是找什么呢?”
刘会计腿一软,手电筒掉在地上,光圈里露出半袋没撒完的玉米。
院外突然亮起几盏大灯,陈干事带着调查组冲进来:“刘会计,粮库的出入库记录,你改得挺利索啊?”
铁盆里的账本烧了一半,调查组从灰里扒拉出半张纸,上面“刘XX”三个字还清晰着。
刘会计瘫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就是帮月白……闭嘴!”
林月白的声音从人群后头传来,她脸色比墙皮还白,“你自己做的孽,别往我身上推!”
夕阳把粮库的红砖墙染成橘色。
苏棠站在门口,看着刘会计被押上卡车,风掀起她的蓝布衫角。
沈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