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仿佛回应着他目光的重量。
她眼中最后一点沉静的水面也被彻底击碎,激荡出难以言喻的光华。
她不再犹豫,决绝地转身,迎着那代表最高荣誉的追光,踏上了铺满鲜花的舞台台阶。
每一步,都踩在光里,踩在阴影里,踩在他无声守护的疆域之上。
无人知晓的暗角,程砚白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地上那个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抽搐的男人,唇角勾起一丝极冷、极淡的弧度,冰冷刺骨。
他松开压制,接过助理迅速递来的消毒湿巾,缓慢而仔细地擦拭着刚刚砸碎对方腕骨的手肘处并不存在的污迹。
舞台之上,那束聚光灯如同神谕,将许疏桐笼罩其中。
掌声、欢呼、尖叫如同汹涌的海啸,拍打着颁奖礼内场的每一寸空间,几乎要掀翻那高耸的穹顶。
她安静地站着,肩头那枚被灯光穿透的梧桐叶勋章——叶脉在强光下纤毫毕现,下方嵌着的那枚冰冷扭曲的弹头投射出一小片狰狞的阴影——折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她的存在本身,已然构成了一份无声的宣言。
主持人与颁奖嘉宾激动地寒暄着,递上那座沉甸甸的、象征着音乐创作最高殿堂的“星耀”水晶奖杯。
水晶折射的光芒刺眼,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当话筒再次递到她唇边时,内场沸腾的声浪自觉低了下去。
无数双眼睛聚焦在她身上,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感言或惊心动魄的控诉。
许疏桐的目光却没有被任何一张写满期待或猜测的面孔吸引。
她的视线穿过耀眼的光柱,越过前排攒动的人头,如同归巢的信鸟,精准而执着地投向舞台侧面那片尚未被灯光完全照亮、光影交织的模糊地带。
在那里,程砚白的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然而,当她目光落下的刹那,那片阴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散。
他的轮廓清晰地浮现出来,不再是那个习惯于隐藏于音乐背后的制作人,而是如同战场归来的守卫者。
他站得笔直,挺拔如同悬崖峭壁上沉默的磐石。
舞台侧光吝啬地勾勒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眼睛——墨玉般深邃的瞳仁正清晰地迎接着她的注视,那层常年覆盖的清冷薄霜彻底消融,只余下一种沉甸甸的、饱含着守护的力量与静待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