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咙、也曾攥着我手腕的大手,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抓向我的衣领!
“嘶啦——!”
一声布料撕裂的脆响,在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单薄病号服的领口被硬生生撕裂!
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裸露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而我左肩下方,靠近心口的位置,那片从未暴露在陆沉渊眼前的肌肤,终于彻底暴露在惨白刺目的灯光下——一枚指甲盖大小、形状如同燃烧火焰的暗红色胎记,如同一个烙印,一个沉睡多年的古老印记,赫然显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绝对的静止键。
大厅里落针可闻。
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成了这凝固世界唯一的背景音。
陆沉渊所有的动作,所有的疯狂,所有的质问,都在看到那枚胎记的瞬间,彻底僵死。
他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来自九天之上的雷霆狠狠劈中!
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苍白得如同刚从坟墓里爬出的幽灵。
那双翻涌着赤红与偏执风暴的墨色眼眸,在看清胎记轮廓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随即,里面所有的疯狂、所有的怀疑、所有的暴戾,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雪,轰然崩塌、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骇!
那震骇如此强烈,如此纯粹,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防御,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只剩下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灭顶般的颤抖。
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气音,仿佛濒死的鱼。
那只刚刚还充满毁灭力量的手,此刻悬在半空,指尖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想要触碰那枚胎记,却又在距离肌肤几厘米的地方,被一种巨大的、名为“恐惧”的力量死死定住,不敢落下。
他死死地盯着那枚火焰状的胎记,眼神从震骇,慢慢转为一种巨大的、足以吞噬一切的痛苦和……绝望的确认。
“……阿……晚……?”
一声破碎到极致的、带着泣血般颤抖的音节,终于从他剧烈翕动的唇间艰难地挤出。
“不——!
不可能!
假的!
一定是假的!”
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如同淬毒的冰锥,猛地刺破了死寂!
苏软软像被踩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