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血的手上。
“默哥……”阿强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生怕惊扰到什么似的谨慎。
他手里拿着一小卷白色的纱布和一小瓶碘伏。
“赵队……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嫂子……林晚那边,笔录基本做完了。
赵队的意思……按规定,得暂时拘留……拘留”两个字像两根针,再次扎进我麻木的神经。
我猛地睁开眼,看向阿强。
阿强似乎被我这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随即又鼓起勇气走近,蹲下身,把纱布和碘伏轻轻放在我旁边的地上。
“手……处理一下吧。”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赵队……在等你。”
我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还在微微颤抖的右手。
伤口边缘的皮肉外翻着,沾着灰尘和凝固的血痂,看起来狰狞可怖。
但那疼痛,比起心里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知道了。”
我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声音粗粝得像砂纸。
我撑着冰冷的铁皮柜,慢慢站起身。
双腿有些发软,靠着柜子才勉强站稳。
我没有去碰地上的纱布和碘伏,只是用左手胡乱地在裤子上蹭了蹭掌心的血污,留下几道暗红的印记。
然后,我推开更衣室的门,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赵队办公室的方向挪去。
走廊依旧惨白空旷,每一步都踩在虚空中。
推开赵队办公室的门时,里面烟雾缭绕。
赵队坐在办公桌后,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大半的烟,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看到我进来,他掐灭了烟头,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我脸上,又扫过我垂在身侧、血迹斑斑的右手。
“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我没有坐。
只是沉默地站在桌前,像一尊等待审判的石像。
赵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交织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严厉,有审视,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无奈。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夹,推到桌子边缘。
“林晚的初步笔录。”
他用手指点了点那份文件,语气凝重,“她……承认了。
态度……很平静。”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按照规定流程,需要暂时收押,等待后续处理。
考虑到你的情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