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嘴里蹦了出来。
“没钱就去卖啊!”
“你害死了我儿子,难不成还想嫁给别人?”
“裴鸢,我告诉你,你得养我一辈子!”
“没钱了,就得去卖,知道吗?”
她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然后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聊天软件,指着列表里一个灰色的头像。
“没门路?
没关系,阿姨我这儿有的是门路,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个?”
这已经不是侮辱了,这是赤裸裸地往我心上捅刀子。
就在我准备彻底撕破脸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麻将馆外面那棵大榕树。
榕树的阴影后面,站着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原来他一直都在啊。
心里的那点绝望,瞬间被熊熊燃烧的愤怒取代。
从最开始只是想揭穿一切的冲动,到这一刻,我想换一种玩法。
我要他,像我一样痛苦。
心里有了盘算,我并没有立刻跟顾玉芝撕破脸。
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取钱,然后迅速离开了麻将馆。
一出门,我就立刻拨通了爷爷的电话。
爷爷在帝都人脉广得很,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
她不是喜欢赌吗?
那就——让她赌个够。
之前因为凌彻的事,我整日陷在悲痛里无法自拔,连学校都没去。
功课落下了不知道多少。
想参加高考,想考个好成绩,就必须回学校继续上课。
只不过——凌彻为了给我买生日礼物而出车祸去世的消息,学校里早就传得人尽皆知。
所以,我刚踏进教室,就被人团团围住。
“裴鸢,凌彻是为了你死的,这才几天啊,你居然就能收拾好心情来上学了?”
一个女生尖着嗓子问。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这么冷血。”
另一个附和道。
“你还看得进书吗?
以后你还敢过生日吗?
晚上想起凌彻,是难过还是害怕啊?”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有人是单纯的好奇,也有人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无非是压抑的高三生活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可以用来消遣和议论的话题。
无论这件事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只要能让他们在枯燥的学习中找到一点乐子,缓解一下压力,那么就可以不管别人的死活,尽情地用言语进行霸凌。
人嘛,骨子里那点劣根性,有时候真是天生的。
还没等我开口反驳,骆川就已经冲到了我面前。
他把我护在身后,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