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存在过!
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边缘冒着丝丝缕缕黑烟的焦黑深坑!
那道惨白的光影——我的姨母,也彻底消失了。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一股极其微弱、带着冰冷水汽的意念,如同叹息般拂过整个空间,随后彻底归于虚无。
一同带走的,是那沉甸甸的、束缚了百年的血海深仇。
强大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手,将我狠狠掀飞,后背重重砸在一块冰冷的墓石上,骨头碎裂般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耳鸣,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再猛地揉搓,腥甜的液体不断涌上喉咙,又被我强行咽下。
那把救命的钥匙也脱手飞出,在尘埃中翻滚了几下,叮当一声落在我前方不远处的碎石堆里,发出微弱而清冷的光。
光芒散尽。
天井方向再无任何动静,唯有血红的月光依旧冷漠地流泻下来,给这片狼藉的战场泼上一层诡异的红晕。
巨大的洞窟里弥漫着硝烟、焦糊和浓烈尸臭混合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
碎石和断裂的骨殖铺满了地面。
那三个幸存的纸人轿夫,在白光和爆炸的致命冲击下,身体如同被定格的木偶,僵硬地凝固在原地。
它们脸上那两团刺目的猩红胭脂如同融化的血蜡,沿着惨白的纸皮缓缓流淌下来,滴落在尘埃中,变成一摊摊粘稠发黑的血迹。
接着,是那咧到耳根的诡异笑容开始崩解,纸皮寸寸龟裂、剥落,露出内部一团团同样纠缠着湿冷黑发的、如同腐肉淤泥般的核心物质。
失去了支撑,它们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软体虫,无声地瘫软下去,化为一地散发着恶臭的黑泥。
死寂。
如同风暴过后万物俱灭的废墟,只剩下令人心胆俱裂的死寂。
血红的月光似乎也黯淡了一些,不再那么刺目,却更显阴森。
耳鸣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身体各处传来的、火辣辣的剧痛。
喉咙里依旧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挣扎。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腹间撕裂般的疼痛。
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地撑起几乎要散架的身体,扶着旁边冰冷的墓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视线还有些模糊,但意识已经回归。
我踉跄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地上的碎石和污秽,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