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快跑!
这疯婆子雇了打手!”
28元和九年腊月廿三我给阿娘坟头栽的杏树抽新芽了。
崔家暗卫的刀架在脖子上时,我正往树根埋最后一块酥饼。
“相爷说,您若肯在《认罪书》按手印,便让您母女合葬。”
暗卫头子递来朱砂盒。
我咬破手指在绢布写:“罪在李沅,与母无关。”
血珠渗进“李”字最后一横时,突然听见阿娘的声音:“沅儿,回家吃酥饼。”
暗卫的刀比声音慢半拍。
我扑向杏树,树根处埋着的火折子引燃枯叶,火舌卷着崔氏百年罪证冲天而起。
29林棠抱着铁盒往山下狂奔,崔莹的尖叫声混着犬吠刺破夜空。
背包里的族谱残页被风吹散,她扑倒在地时,看见那张《妖女啖母图》复印件飘进溪水。
画中李沅的獠牙仿佛被水晕开,露出原本清秀的眉眼。
“这边!”
老导师举着燃烧棒从岔路口冒头,考古队的越野车轰鸣着撞开灌木丛。
崔莹的打手被警笛声吓退,林棠瘫在车后座时,发现铁盒夹层有块硬物。
褪色的蓝布包里,裹着根灰白头发和半块杏木牌,牌上刻着“母病女忧”四字。
“这头发碳十四检测至少千年以上。”
导师凑过来扶眼镜,“但毛囊细胞居然保存完好……”30元和十年春分我给阿娘迁坟那日,长安城落了杏花雨。
新棺木是拆了崔相书房的金丝楠木打的,抬棺匠说这木头埋地里万年不腐。
“用不着万年。”
我把最后一捧土拍实,“等天下女子都能堂堂正正抓药读书,这坟自会有人来掘。”
墓碑是拿崔家祠堂的匾额改的,缺的那角用杏花枝补上。
有个卖花娘路过,往碑前放了篮新鲜芝麻饼。
31三天后的直播发布会,林棠把杏木牌摆在展柜正中央。
弹幕密密麻麻:所以李沅没弑母崔家才是真凶哭死我算了“我们在李沅母亲墓中发现大量药材残渣,证实她长期服用川贝杏仁膏。”
林棠点击投影仪,画面切到酥饼检测报告,“而崔氏制药祖先篡改药方标签,将救命药诬陷为毒药……”后排突然站起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姑娘,这木牌能让我摸一下吗?”
老人枯树皮似的手抚过“母病女忧”的刻痕,浑浊的眼泪砸在玻璃展台上:“这是我姥姥的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