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声音干涩:“我是个骗子。
从一开始就是。
专门骗你们这种富家子弟的钱……我知道。”
他打断我,语气平静无波。
“什么?”
我愕然抬头。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我重新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无奈和纵容:“从你第一天出现在陆长风身边,我就知道。
林小晚,我是自愿走进你的骗局的。”
沈聿白开始“病”了。
他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多,每天雷打不动地要灌下一大碗黑乎乎、散发着浓烈苦味的中药。
这天下午,他皱着眉喝完药,把空碗丢开,像个耍赖的大孩子,把脸深深埋进我颈窝里蹭着,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倦怠和撒娇:“太苦了……要喝一辈子……不想喝……”我拍着他背的手猛地僵住。
一辈子?
“活不过三十岁”的断言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进脑海。
差点……差点就沉溺在他编织的温柔陷阱里了!
林晚!
你忘了正事!
忘了那些还在等着救命的孩子!
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放得异常轻柔,带着刻意的哄诱:“城北老街那家百年蜜饯铺子,他家的话梅最甜了。
我去买给你,喝完药吃一颗,就不苦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底的倦怠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灼热的亮光,紧紧锁住我:“会一直对我这么好?
一直买给我?”
“一直?”
我被他眼中的光亮刺得有些茫然,下意识地重复。
他眼底的光,几不可查地黯淡了一瞬,随即又被他很好地掩饰过去,只余下一片深沉的墨色。
他顺势躺倒,枕在我腿上,懒洋洋地伸出手腕,带着点戏谑:“那就有劳苏神医,给把个脉?”
他的手腕温热,脉搏沉稳有力地跳动着,透过指尖清晰地传来。
这……这叫活不过三十?!
难道是回光返照?
离他三十岁生日,只有不到七天了。
“沈聿白,”我脱口而出,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他撑起头,侧躺着看我,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底却没什么笑意:“这么盼着我活得久?”
“是!”
我用力点头,几乎要把自己说服,“毕竟……”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那句“毕竟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