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
他蜷缩在地上,咳着血,眼神空洞,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破筐后面爬出来,把舍不得吃的半个馒头塞到他冰冷的手里,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他拖回了自己那个四面漏风的“窝”——一个废弃的报刊亭角落。
“你多大?”
我哆嗦着问他。
“十岁。”
他声音微弱,脸色苍白得吓人,瘦小得看起来比我还小。
我把馒头掰碎了喂他。
他撇开头。
“不吃饭,会饿死的!”
我急了。
“死就死吧。”
他闭上眼。
“不行!
活着!”
我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摇晃,声音带着哭腔,“我想有人说话!
一个人……太冷了……”他没死。
但第二天,我出去找吃的回来,发现他被几个穿着黑西装、一脸凶相的男人找到了。
他们粗暴地要把他带走。
“放开他!”
我尖叫着冲上去,像只发疯的小兽,对着抓他的男人又踢又咬。
我被其中一个男人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后脑勺重重磕在报刊亭冰冷的铁皮棱角上。
剧痛传来,温热的血顺着脖子流下来。
他像是瞬间被惊醒,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脱了钳制,扑到我身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林小晚!
别动!”
他手忙脚乱地想用手按住我头上的伤口,小小的手沾满了我的血,抖得厉害。
“你快跑啊!”
我用力推他。
他却死死不动,只是盯着我流血的头,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抓他的人语气放软了些:“小公子,您再不跟我们回去,老爷会发怒的,我们几个也没法交代啊……”他终于被说动,一步三回头,眼神死死钉在我身上:“等着我!
林小晚!
我一定会很快回来找你!”
他再也没回来。
几天后,我的“家”被一群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强行拆毁。
为首的人恶狠狠地驱赶:“哪来的小乞丐?
滚远点!
再敢在这里待着,放狗咬死你!”
我被迫逃离了那个角落,开始了更漫长的流浪。
后来,被一个自称“爷爷”的老头收养。
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拐子头目。
“丫头长得俊,”他捏着我的下巴打量,“跟我走,保管你饿不死。”
我成了他手里最好用的棋子,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婚骗”。
十年漂泊,在无数个虚假的笑容和谎言背后,心底深处,总有个模糊却执拗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