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弹指而过。
我站在望夷宫高高的露台上,俯瞰着咸阳城。
三年前沙丘行宫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如同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
李斯重伤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成为一桩悬案。
我因“护驾”有功,加之始皇帝晚年越发依赖身边近侍,地位水涨船高,最终被擢升为丞相,位极人臣。
然而,这三年来,我无一日不在心魇阴影的笼罩下如履薄冰。
利用丞相之权,我推行了改良的《均田令》,抑制豪强,使黔首稍安;整顿吏治,提拔了一批真正有才干的寒门士子;甚至借鉴前世胡亥亡国的教训,暗中削弱严刑峻法,释放部分刑徒以充边军。
大秦这架轰鸣的战车,似乎在我的“修正”下,稍稍偏离了冲向悬崖的轨迹。
系统光幕上,大秦国运的数值在艰难而缓慢地回升,功德值也因这些举措积累到了可观的三千余点。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赵相还在忧心新政?”
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是扶苏。
始皇帝在沙丘受惊后,身体每况愈下,对长子扶苏的猜忌也因李斯“失踪”和我暗中斡旋而有所缓和。
扶苏如今已参与国事,以其仁厚贤明,渐得人心。
我转过身,看着这位前世被一纸伪诏逼死的公子。
他面容清俊,眼神温润而坚定,身上带着一种久违的、令人心安的浩然之气。
“公子见笑了,”我微微拱手,“新政初行,阻力重重。
尤其是那些旧勋贵…”我意有所指。
李斯虽“失踪”,但其党羽和那些被新政触动的既得利益者从未停止反扑。
扶苏走到栏杆边,与我并肩而立,望向远方:“赵相变法,利国利民,纵有千难万险,扶苏愿与相国共担之。”
他语气真诚。
这三年来,我暗中引导,将许多利民之策假他之手提出,既积攒了扶苏的声望,也为我修正国运提供了掩护。
“有公子此言,高…死而无憾。”
我低声道,这话带着几分真心。
扶苏,是这黑暗乱世中,我所能看到的最接近“光明”的希望火种。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露台的宁静。
一名心腹内侍脸色煞白,踉跄着扑跪在地,声音带着哭腔:“相爷!
不好了!
玉漱…玉漱姑娘她…”我心头猛地一沉!
玉漱!
那个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