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她像只骄傲的花孔雀,穿梭在几个年轻富家子弟中间。
一身张扬的亮片红色短裙,衬得她肤白胜雪,精心打理的大波浪卷发随着她夸张的笑声和肢体动作风情万种地摆动。
她涂着鲜亮蔻丹的手指捏着香槟杯,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时不时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种隐秘的快意,精准地刺向我这个角落。
那目光里写满了“看啊,哑巴新娘”。
目标二:顾承泽。
他站在宴会厅另一侧靠近巨大落地窗的位置,正与一位头发花白、气度不凡的老者低声交谈。
一身剪裁无可挑剔的深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
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没有温度的直线。
他手中端着一杯纯净水,偶尔回应老者的话,也只是微微颔首,眼神沉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不起丝毫波澜。
那份与周遭浮华格格不入的疏离和漠然,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他对这场精心安排的“相亲”毫无兴趣,如同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他腕间那块价值不菲的铂金腕表,表盘清晰地显示着纽约时间。
很好。
前世那些被囚禁在顾家顶层、如同观赏鸟般的漫长日子里,唯一陪伴我的,是那台可以收看全球财经频道的巨大壁挂电视。
那些跳动的数字、复杂的曲线、金融大鳄翻云覆雨的手段,是我在那个无声地狱里唯一的精神食粮。
我像沙漠旅人渴求甘泉一样疯狂吸收着一切知识,用刺绣剩下的碎布条和针,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遍遍默写、推演那些足以搅动风云的公式和模型。
那些被林国栋和顾家视为无用的、属于“哑巴”的消遣,那些在针尖上刻下的、用无数个不眠之夜堆砌出的冰冷数字和洞察……是我此刻唯一的、也是致命的武器。
它们安静地躺在我贴身小包内层夹袋里,薄薄几页纸,重逾千斤。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宴会的气氛被推至一个高点,林国栋清了清嗓子,脸上堆砌起更浓、更公式化的笑容。
他抬手,掌心朝下,虚虚按了按空气。
周围喧闹的声浪如同被无形的闸门截断,瞬间低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带着好奇、探究、了然或幸灾乐祸,齐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