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意傅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改嫁禁欲大佬,越轨前夫你急什么沈知意傅深全文》,由网络作家“绝望的文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妹夫,别,要是知意一会儿醒来看见我们在婚床上......一定会闹的。”女人矫揉。“怕什么,吃了安眠药,她醒不过来。”男人邪魅一笑,“而且,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有趣?什么有趣?什么有趣不能给她看!沈知意体重一百,九十九斤反骨。做医生时候被医闹,医院维护闹事的人,她一生气直接辞职,转身当兽医去了。结果医闹的人追到宠物医院,把熬夜看年代文的她一刀捅死。再一睁眼,她穿着大红衬衫倒在地上。东北民宿那种大土炕上翻滚着两个人,看的沈知意斯哈斯哈。两人还未发现沈知意清醒过来。“我爱你,我喜欢你,我娶沈知意就是为了报恩,现在我后悔了,我不能没有你!”男人低吼了一声,直接把满脑子瑟瑟的沈知意给吼清醒了。等会!沈知意?!她该不会穿书了吧。昨天她被比格犬...
《八零:改嫁禁欲大佬,越轨前夫你急什么沈知意傅深全文》精彩片段
“妹夫,别,要是知意一会儿醒来看见我们在婚床上......一定会闹的。”女人矫揉。
“怕什么,吃了安眠药,她醒不过来。”
男人邪魅一笑,“而且,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有趣?
什么有趣?
什么有趣不能给她看!
沈知意体重一百,九十九斤反骨。
做医生时候被医闹,医院维护闹事的人,她一生气直接辞职,转身当兽医去了。
结果医闹的人追到宠物医院,把熬夜看年代文的她一刀捅死。
再一睁眼,她穿着大红衬衫倒在地上。
东北民宿那种大土炕上翻滚着两个人,看的沈知意斯哈斯哈。
两人还未发现沈知意清醒过来。
“我爱你,我喜欢你,我娶沈知意就是为了报恩,现在我后悔了,我不能没有你!”
男人低吼了一声,直接把满脑子瑟瑟的沈知意给吼清醒了。
等会!
沈知意?!
她该不会穿书了吧。
昨天她被比格犬吵的受不了,躲在狗笼子里偷偷看《八零娇妻,xx不可以》。
其中炮灰妻子的名字和她一样,本着为穿越做准备,沈知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艰难地从肉里挑剧情。
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仗着父母对傅家的恩情,嫁到傅家。
丈夫傅深嫌弃她挟恩图报,打着照顾朋友遗孀的名义,和沈知意的表姐搞在一起。
他为了名声,只能硬着头皮和沈知意结婚。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边冷落女主,一边和表姐调情。
而她,可怜的女配,千辛万苦怀了傅深的孩子,却被傅深害的流产,趁着她做手术,摘除她的子宫。
以她不能生孩子为由,将他和沈知棠的孩子交给沈知意抚养。
他们在外面风花雪月,沈知意洗衣服,做饭,看孩子,照顾老人,整个一老妈子命。
惨!
太惨了!
人间惨剧!
这种小说看看就行了,要真让沈知意经历一遍,她是不想的。
没想到还真穿越了,她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跳出剧情......
小说里好像有一个超级无敌大反派,是傅深的大哥——傅临渊。
相貌英俊,手段雷霆,下手狠辣,只是出场稍微有些晚,当时沈知意看书看的快要昏厥,已经处于一只脚踏入阎王殿的状态。
没记住剧情,只记得作者花费五百字描述傅临渊外貌。
沈知意现在还记得,什么惊为天人,八块腹肌,性感人鱼线,就是之前瘫痪在床。
光记住没用的了,沈知意在心中腹诽。
保持晕厥的姿势,沈知意抬眼看了一眼炕上的两人,两人根本没注意她清醒过来,沈知意踮着脚悄无声息地出了屋。
院子里正热闹,婚宴还没散,一群人坐在一起喝酒唠嗑。
“你乱晃做啥子?”
婆婆赵兰端着热水壶,直接塞到沈知意怀中,“刚嫁过来就知道偷懒,一个乡下的泥腿子,要不是仗着恩情,八百辈子都嫁不了我儿子这样的军官!”
沈知意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阿深说结婚就要热热闹闹的,让我多叫几个他的朋友,和村子里的人过来闹洞房。”
赵兰防备地看着沈知意,生怕她勾搭傅深的朋友。
骂了一声‘狐媚子’,转头招呼傅深朋友。
“快去热闹热闹,去闹洞房,别客气,当成自己家。”
转头教训沈知意,“进了我傅家的门,就要恪守本分......”
沈知意故作担忧,“婆婆,他们去闹洞房了,阿深一个人,会不会被欺负。”
傅家一共两个儿子,赵兰不喜欢老大傅临渊,唯独将老二傅深当做眼珠子,闻言立刻站起身,“你跟我来,护着点老二。”
两人站在人群后,见几个人撞开门,一股脑冲入婚房中,巨大的动静吓得床上女人发出一声惊呼。
“哟,新娘子害羞了!”
“深哥可以啊,还没闹洞房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和新娘子......”
傅深脸色铁青,“滚!”
热闹氛围一顿,傅深意识到不对劲,找补道:“你们嫂子害羞,别闹了......”
“什么害羞,新娘子不是在这吗?”傅母疑惑出声。
众人回头,发现新娘子正搀扶着赵兰站在人群后面,看清屋里场景,脸色苍白,摇摇晃晃,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深哥,你床上的人是谁?”众人瞬间嗅到不对劲,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傅深匆忙套上衣服,还不忘遮住自己真爱的脸。
沈知意自然不能让他们如意,瞧着哭的好像晕过去,实则用播音腔,气沉丹田,字正腔圆,用所有人都等你听见的声音大声。
“表姐?怎么是你!新婚夜丈夫和表姐滚在一起了!我不活了!”
“哎呀妈呀,都别看别看!快走!围在别人家门口看什么热闹!”
赵兰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从人群后面挤过来,连轰带赶,将看热闹的人从院子赶出去,这才怒瞪勾引她儿子的狐媚子,蒲扇大手直接向着沈知棠脸挥过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在我儿子婚礼上勾搭他,夭寿哦!”
“妈!是我主动的!我喜欢沈知棠!”
场面乱糟糟,沈知意站在人群后面看着沈知棠被打,傅深上前去拦,也挨了好几巴掌。
傅家鸡飞狗跳,沈知意就站在院门口哭。
“呜呜呜,这都叫什么事啊,是傅家主动找上我,说要履行父辈们定下的婚约,我带着一千块钱嫁妆千里迢迢跨越两个村嫁过来,傅家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村里难得有这样的热闹,不少人都凑过来。
“嚯,一千块钱啊,傅家要出多少彩礼啊。”
沈知意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一边哭一边解释,“一分钱没有,傅深说要做新时代男女,不实行旧一套。”
“我刚来家里,婆婆就拿走我的嫁妆,还收走我的证件,说都是一家人了,早拿走晚拿走都是一样的。”
“酒席,红衬衫都花的我的嫁妆。”
赵兰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沈知意倒豆子一样,将一切都说出来,她顿时脸色发白。
顾不上打狐狸精,她快步走过来,拉着沈知意的手,“好孩子,这都是咱们自家的事,和他们说做什么?咱关起门来,妈替你教训阿深,让他和那个狐狸精断了。”
关起门?
沈知意已经不是孩子,磋磨儿媳妇的那点手段,沈知意没少在小说里见过,到时候关上门发生什么,还不是赵兰一张嘴的事。
“沈、知、意!”
沈知意刚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傅深便一字一顿地叫她名字,语气警告。
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威胁沈知意,强挤出来一个笑,“别乱说,你现在已经进了我家门,别丢傅家的脸,大不了我给你点补偿算了。”
“儿子!”
赵兰本就贪图沈知意的嫁妆,才让沈知意这个泥腿子嫁入傅家!进了口袋的钱,她一分钱也不想向外掏。
傅深给赵兰使了个眼色,将人拉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我朋友还在,别坏了我名声。”
赵兰没什么主见,听说傅深这么说,立刻闭了嘴。
傅深上前一步,故作温柔,“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知道我有苦衷,一定不会为难我的对不对?”
他还不知道沈知意身体里换了芯子,以为像之前一样,说两句软话,就能哄着沈知意交出自己的全部。
沈知意啜泣,梨花带雨,瞧着好欺负极了。
“既然你不娶我了,就把一千块钱的嫁妆,一辆自行车,还有一台缝纫机都还给我。”
脱口而出的话一点都不好欺负。
“别以为我孤家寡人,西山村的大家伙都是我娘家人。”
傅深咬牙切齿,沈知意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
现在他刚从大哥手里抢过工作,傅家穷得揭不开锅,那一千块彩礼他还真舍不得。
“表妹,”他为难之际,沈知棠从后面走出来,流着眼泪哭诉,“你已经进了傅家的门,拜过天地,是傅家的媳妇,如果把彩礼要回去,你以后的名声怎么办,一个破鞋二手货,你以后还怎么活。”
“至于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吧,毕竟我只是一个寡妇,大不了抹脖子上吊算了。”
她捂着脸哭,果然引起傅深的怜惜。
“沈知意,你不要太过分,你表姐丈夫牺牲了,我们都该照顾她,今天一切你就当没发生吧。传出去你不过是名声不好听而已,大不了我傅家还养着你,你别闹了。”
沈知意白眼都想翻上天,明明他们这对狗男女不检点,现在倒打一耙,说她不懂事!
“傅家养着我,以什么名义养着我?小老婆?傅同志,身为接受新思想的人,你的思想怎么这么迂腐,简直愧对国家的栽培,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加入队伍的!”
“你个小贱人——”
赵兰生怕沈知意坏了自家儿子的名声,着急让她闭嘴,扬起手就要扇过来。
“还说养着我,现在不如你们的意,就要打死我,打死我吧,让喜事变成丧事,把我的尸体挂在单位的门口,我要向领导申冤!”
傅深赶忙拦住赵兰,巴掌硬生生落在他后脑勺,疼得傅深变了脸色,还要强撑着解释。
“不,我不是,顾同志误会了。”
“既然误会,那你是不是要补偿我。”
“是。”
这个字,傅深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婚礼现场,表姐勾引我丈夫,赶在新娘之前和新郎有了夫妻之实,现在是新社会,不讲究妻妾同娶,所以傅家要赔给我一个丈夫!”
“怎么赔!男人也不是物件,再说我们傅家就只有......”
赵兰叉腰还想骂沈知意,越说越没有底气,她这才想起来,傅家不是只有一个男人,还有一个......
“没错,我要嫁给傅家老大——傅临渊!”
语出惊人,围观的人没忍住,提醒沈知意。
“姑娘,那傅家老大在部队受伤了,是活死人,你可别为了争口气,就嫁给傅家老大啊。”
赵兰眼珠子一转,老大瘫在床上,赚不到钱不说,还要人照顾他,就是个拖累。
好几次她都想直接把傅临渊闷死算了,可傅临渊身上有军功,每个月还能领取补贴,死了部队的人肯定追究。
如今有个傻子上赶着嫁给傅临渊,她高兴还来不及。
对着提醒的人啐了几口,“呸呸呸,关你屁事,你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管上我傅家的事了。”
赵兰就是个泼妇,围在前面的人都被她骂了一遍。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沈知意嫁给老大,沈知棠嫁给老二。”
“等等。”
赵兰还想招呼众人继续喝酒,沈知意一出口,她心中咯噔一声,防备的看着沈知意,警惕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件事还是通知村长一声,让他出一个介绍信,免得日后出了乱子。”
赵兰下意识看向傅深,见傅深点头,才将村长请来。
村中认识字的不多,每次介绍信都是学历最高的傅深帮忙代笔。
沈知意说一句,她写一句。
“兹证明,1984年5月22日,沈知意嫁给傅临渊,男女双方自愿结成夫妻。”
傅深瞥了沈知意一眼,他莫名觉得沈知意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一个乡下的女人,说出的话这么有条理。
“女方自带一千块嫁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一台蝴蝶牌缝纫机,由于男方生活不能自理,嫁妆由女方负责支配管理,特此证明。”
笔尖落在纸上,弄脏了一小片。
“还没分家,嫁妆应该交给妈管理。”
傅深死死盯着沈知意,恨不得将沈知意撕碎。
旁人或许害怕,沈知意一身反骨,根本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你该不会想要贪图我的嫁妆吧,”她瞥了一眼过来参加婚礼的人,“一会儿我就和他们一起回单位,好好和领导描述一下,你背叛婚姻,生活作风有问题。”
“你!”
要做实了生活作风有问题,傅深再也别想进一步,官途就此葬送。
沈知棠柔柔贴在傅深的身上,“阿深,就这么写吧,反正这个家,以后都是妈做主。”
傅深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反正进了傅家的门,就是傅家的人,沈知意的钱就是他的钱。
刷刷刷在纸上写好,盖上公社的红戳子,交给沈知意。
沈知意仔细扫了一遍,确认没什么纰漏这才收好,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谢谢小叔子。”
那笑容晃了傅深的眼,怎么之前提亲的时候,没发现沈知意这么好看呢。
那眼神让沈知棠有危机感,她挽住傅深的胳膊,占有欲极强,“大哥是个瘫子,以后就辛苦妹妹了,恐怕以后天天都要端屎端尿。”
“不像我,嫁给前途无量的军官,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得意地看了沈知意一眼,之前她处处不如沈知意,读书比不过,家世也比不过,每每惹得她眼红。
现在不一样了,沈知意就算再优秀能怎么样,不如她嫁得好。
还想再嘲讽几句,沈知意从一旁绕过两人,大声对看热闹的人开口。
“劳烦各位乡亲把自行车和缝纫机帮忙搬到傅临渊的屋里,大家都是我娘家人,以后要想用自行车和缝纫机了,直接过来找我。”
炫耀憋在心口,沈知棠眼睁睁看着自行车和缝纫机从新房搬到旁边的土房中。
原本还以为长久霸占着沈知意嫁妆,以后就成她的了,没想到沈知意心眼子这么多!
沈知意笑嘻嘻凑到赵兰面前,伸出手。
“婆婆,钱。”
赵兰纵然有万般不舍,傅深的战友还在这,目光灼灼地盯着这边的动静。
为了傅深的名声,她也只能含恨从炕柜里拿出个小布包。
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是厚厚一沓大团结。
不情愿交给沈知意,沈知意当场清点,“一共九百一十三块钱,少了八十七块。”
现在勉强能温饱的日子,一场婚宴,就花了沈知意八十七块,不少人小声蛐蛐,不是自己的钱,花着不心疼。
傅深上辈子是个体面人,受不了别人在背后议论。
“够了!我给沈知意打欠条,这样总行了吧。”
欠条摁上手印,甩给沈知意。
“这样我就不欠你的了,以后别让我听见你在背后议论我。”
沈知意在心中呵呵了两声,还小说男主呢,小肚鸡肠的。
“什么东西这么臭,原来是某人的嘴啊。”
她捏着鼻子转身,从一堆钱中摸出几张毛票,递给围观的人。
“多谢各位娘家人帮我做主,辛苦各位叔叔阿姨,婶婶大娘,姐姐妹妹了。”
沈知意嘴甜,哄得人高兴,搬东西更有力气了。
不用沈知意吩咐,但凡新房内的东西,都搬到旁边的土屋里。
新做的大红棉被,床单,枕套,红蜡烛......
瞬间小小的土屋显得满满当当,有点新房的意思了。
翻身关上门,隔绝傅深阴沉的脸色。
傅家人靠着傅临渊之前寄回来的津贴修整了老房子,盖了两间瓦房,一间土房。
一般人家土房都是做杂物间用,傅家倒好,把自己植物人儿子扔进来了。
屋中光线昏暗,一缕光线顺着小窗户照射进来,沈知意这才瞧见书中的大反派。
他身形高大,一米九的木板床不够男人躺,小半截腿支在外面。
沈知意上前几步,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面前的男人。
他脸色苍白,满脸病色,依旧能瞧出优秀的五官,堪比二十一世纪的男明星。
这张脸,简直长在沈知意心巴上。
之前觉得傅深那张脸已经够好看,和傅临渊一比,简直普男一个。
斯哈斯哈。
不争气的眼泪顺着嘴角流下。
“既然已经是我的男人了,可以摸摸吧。”
解开男人的衣服,瘫痪了几个月无人照料,傅临渊身上的肌肉有些萎缩,依旧能看出腹肌胸肌的轮廓。
宽肩窄腰大长腿,肌肉轮廓流畅。
不敢想象,若傅临渊没瘫痪在床,将会引得多少人争先恐后嫁给他。
沈知意打了水,一寸寸擦过这具身体,长久无人照料,后背大腿上长了褥疮,肌肉也微微有些萎缩。
昏迷无法进食,床单还算干净。
沈知意懂医术,只可惜没空间之类的金手指,只将傅临渊身上擦洗干净,伤口上涂抹了一点红药水。
反正傅临渊是大反派,现在虽然是植物人,但总有一天会雄起!
沈知意凑到傅临渊耳边,念经一样反反复复念着自己身份,“我是沈知意,不嫌弃你是植物人嫁给你,你可要记得我的好啊,以后多多赚钱,让我吃香喝辣。”
嘴上絮絮叨叨,动作也没停,摸着傅临渊身上隆起的肌肉。
忽然手顿住,手搭在傅临渊的手腕上,傅临渊的脉搏跳动滞涩,经脉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
不太对劲......
沈知意手不经意地摸过,忽然察觉傅临渊皮肤有一处触感不太对劲。
点了蜡烛,凑近腰腹的位置,沈知意仔细抚摸,平滑的皮肤上多了一处长条的凸起,瞧着好像是......绣花针。
沈知意捏住那处异样触感的皮肤,微微用力,绣花针刺破皮肤,半根手指长短,若不仔细瞧,根本发现不了。
瞧着傅临渊腹部的血点,看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仔细回忆书中剧情,作者对傅临渊描写的笔墨特别少,整本书一百万字,九十九万字都是男女主暧昧调情,唯独提过一嘴,傅临渊和傅家人长得不太像。
后期傅深海特意回过西山村一次,见了还是植物人状态的傅临渊一面,之后傅深官途坦荡。
沈知意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从头到尾将傅临渊摸了一遍,从他胳膊、大腿、腰腹、小腿位置足足找出十三根绣花针。
“够狠的啊,傅临渊,你到底得罪谁了,我怎么觉得你负伤退伍,也没这么简单呢。”
一双柔软的手顺着傅临渊的小腿向上摸,忽然触碰到大腿肌肉。
沈知意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前生今世都没谈过恋爱,一双手宛若被烫到了一样收回。
不是说植物人吗?
怎么身材还......这么好。
扯过大红的被子盖在傅临渊的身上,沈知意双颊通红,不敢再看。
自然没瞧见被子下傅临渊的手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外面热闹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才逐渐安静下来。
土屋晚上温度低,仗着傅临渊是个植物人,沈知意直接掀开被子钻进去。
男人暖烘烘的,新被褥软软的,倒是让穿越过来的第一天晚上没那么难熬。
第二日一早,院子里响起摔摔打打的声音,像是摔打给沈知意听的。
赵兰故意大声向着土房门口,“某些人真是懒,同样都是刚嫁进来的新媳妇,老二家媳妇早早起来帮忙做饭,某些人还躺被窝里睡懒觉,真是没教养!”
昨天新婚夜事情闹得这么大,没人关心沈知意怎么和一个植物人洞房。
占便宜的时候装死,干活的时候又开始拐着弯地骂人,叫沈知意做饭。
想吃她的饭,他们也配?
见屋里没动静,赵兰恼火,冲过去就要踹门。
“沈知意!我知道你醒着!装什么死!有本事嫁到傅家,就给老娘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有本事你就开门啊!”
沈知棠绿茶开口,“枝枝被惯坏了,之前在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越描越黑。
赵兰啐了一口,“那是在她娘家,都嫁到我傅家来了,就要守着我傅家的规矩。”
新媳妇一定要磋磨,嫁过来是照顾一大家子的,不是来当祖宗的!
特别是沈知意还握着那么一大笔嫁妆,一定要想办法弄过来才是。
她嘭嘭嘭踹门,动静巨大,死人都能吵醒。
沈知意烦躁,值班本来就睡眠不足,被这么一吵,更烦躁。
她转身,脸撞在结实的胸口。
迷迷糊糊睁开眼。
男人。
健壮的男人。
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昨天自己已经结婚了。
不过......昨天晚上傅临渊不是平躺在靠墙的位置吗?怎么瞧着好像移动了。
将一切归于自己的错觉,沈知意一把掀开被子,直接拉开门。
没预料到沈知意忽然动作,惯性作用下,赵兰一头扎进土房中。
被凸起的门槛一绊,结结实实跪在沈知意面前。
“哎呀,”沈知意本来还有火气,被赵兰这么一弄,差点笑出来,“您是长辈,结婚第一天,怎么能让您跪拜我呢,多不好意思。”
在口袋里摸索半天,找到一分钱的毛票。
“我身上也没带着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一分钱就当时见面礼。”
只听说过小妾跪主母,主母给见面礼的。
没听说过婆婆跪儿媳妇,儿媳妇给婆婆见面礼的。
“妹妹,你怎么能对婆婆这么没礼貌呢。”
沈知棠小跑过来,搀扶起面色铁青的赵兰。
“论尊卑,我是你大嫂,这没你说话的份。”
光顾着收拾恶婆婆,忘记收拾这个小绿茶了是吧。
沈知棠眼眶一红,就开始抽抽噎噎。
这招对男主好用,而沈知意只觉得她吵闹。
余光瞥见赵兰扬起大手,要偷袭她,沈知意一矮身,那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沈知棠脸上,留下清晰的巴掌印。
“你这个小贱人,还敢躲!”赵兰抬手就要薅沈知意的头发。
沈知意丝毫不害怕,“您再大点声骂,让那群当兵的听见,然后毁了傅深的前途。”
赵兰还没拿捏住沈知意,就被沈知意拿捏住。
万般的火气只能压下,恶狠狠瞪了沈知意一眼。
不敢拿沈知意怎么样,就将火气撒在沈知棠身上。
“哭哭哭,我们家的福气都被你哭没了,还不快去做饭!想要饿死老婆子我!”
原书中新婚第一顿饭是沈知意做的,沈知棠仗着自己军人遗孀的身份,十指不沾阳春水。
衣服,原身洗。
饭,原身做。
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都是原身伺候。
现在沈知意穿越过来了,直接掀翻桌子。
想让她干活,绝对不可能!
家中一共两个媳妇,沈知意不干,就要沈知棠干。
她坐在灶台旁边,只觉得一切和她预想中的不一样,哭哭啼啼做完一顿饭。
饭菜端上桌,傅深才慢悠悠起床,压根没瞧见沈知棠的委屈。
沈知棠抿唇,故意提起沈知意,“知意可能还委屈着,就让她多休息一会,我做点家务事没什么的。”
说着举起手,傅深这才注意到沈知棠的手指被燎了好几个水泡。
他还没来得及心疼,赵兰便白了沈知棠一眼。
如果不是这个小贱人,沈知意的嫁妆现在还好端端躺在她衣柜里。
她看不上沈知意,更看不上沈知棠,妖里妖气的。
自家儿子早上起来,脚步都虚浮了许多,一脸身体被掏空的表情。
“少妖里妖气地挑拨我和我儿子的关系,进了我傅家的门,就夹紧你的尾巴给老娘好好过日子!”
唾沫星子喷到沈知棠的脸上,沈知棠瑟缩一下,躲在傅深的身后。
傅深皱眉,“妈!别说了,咱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到时候让沈知意把棉纺厂的工作给棠棠,咱就在大城市安家了。”
“什么棉纺厂?”沈知棠疑惑。
“组织上看大哥残疾,听说要给家属一个棉纺厂的正式职工位置,估摸通知马上就要下达了。”
沈知棠眼睛一亮,期期艾艾看了傅深一眼。
她没工作,听说去厂子里当正式工人,不止工资高,还能分到房子呢。
傅深也打的这个主意,“到时候我申请带着你们去随军,夏城比这边繁华,让沈知意把夏城纺织厂的工作给棠棠,咱们一家日子都能轻松不少。”
至于沈知意......就让她留在老家照顾植物人傅临渊,看着老房子,等赵兰伺候不动他了,再将赵兰也送回老家,让沈知意照看着。
他站起身,拿了个大海碗,装了两个馒头,一点肉菜,看得赵兰心疼。
“这是做啥?”
“给沈知意送饭。”
他匆匆离开,没瞧见沈知棠幽怨的眼神。
咚咚咚。
土屋的木门薄薄一层,稍微用力敲,整个门板都在晃动。
“谁啊。”
柔柔的声音从门中响起,听得傅深愣神。
沈知意应该刚起床,黑长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腰间,声音还带着刚起时的慵懒,如此一幕,看的傅深咽了咽口水。
之前怎么没发现沈知意长得这么好看,特别一双眼睛,和勾人的狐狸是的。
“知意......”
“别叫得这么亲近,现在我是你大嫂。”
经历过婚礼偷情的限制级名场面,沈知意对傅深男主滤镜完全消散,有些嫌恶地后退了一步。
傅深反手关上房门,眼神算计地看着沈知意。
“知意,”他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温柔,“昨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好,我们没有感情基础,我担心盲婚哑嫁会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虽然和你堂姐有了夫妻之实,但也和你拜过天地,大哥是个植物人,根本没办法尽到丈夫的职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兼挑两房,照顾你,把你当成我的妻子一样关爱。”
沈知意后退两步,土屋不大,身后就是木板床,很快沈知意便退无可退。
“癞蛤蟆装青蛙。”
她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话,傅深有些疑惑,“什么?”
“长得丑玩的花,就算你大哥是植物人,一辈子动不了,对着那张脸我也愿意伺候他一辈子,我愿意做傅临渊的妻,哪怕傅临渊一辈子不能动!”
发出烧水壶一般的声音。
没错,沈知意专门对着傅临渊说的。
傅深却一脸受伤的表情,他捂住心口,“知意,你说的是气话吧,因为新婚夜那场意外,故意这样说刺激我的?那我们之前的感情算什么?”
“算你异想天开,算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算你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傅深恼羞成怒,一张原本还算看得过去的脸都有些扭曲。
他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洗脑的,脸上又露出自信到极致的笑。
他脱下上衣,抓着沈知意的手就要向腹部放。
“女人,不要欲擒故纵,傅临渊根本不行,你也不想一直守活寡吧,让我帮你做一个完整的女人。”
呵忒——
什么玩意。
真晦气!
沈知意不住后退,腿窝抵着床板,向后倒去,压在傅临渊的身上。
隐约之间好像听见傅临渊闷哼了一声。
这一压,直接将傅临渊的神志压回来了一些,朦朦胧胧之间,似乎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一个软绵绵的人躺在他胸口上,长发扫过脸颊,痒痒的。
“放手!”
好听声音响起,是谁......
对了。
这声音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了一整晚,说是他的媳妇,心甘情愿嫁给他,然后......
还放肆地摸他的身体!
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傅临渊强迫自己不要沉沦黑暗,如果再睡着,恐怕真的醒不过来了。
手指微微蜷缩一下,他微微掀开眼皮,瞧见傅深正欲对沈知意动手动脚。
沈知意瞧着瘦瘦弱弱的,一定反抗不了。
这具身体太过沉重,光是维持清醒,就耗费了傅临渊全部的力气。
余光瞥见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媳妇捏起一旁的长针,猛地扎在傅深的穴位上。
瞬间傅深半边身体都麻痹了,头一沉,磕在木床一角,瞬间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
这个小媳妇,好像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弱小无助。
沈知意利落站起身,看着傅深在地上哀嚎。
眼珠子一转,她觉得傅临渊瘫痪可能没那么简单。
面前男人又太过自大,根本没将她这种路人甲放在眼中,干脆装柔弱从傅深嘴里套出一点线索。
绿茶上身,沈知意抽噎一声,“小叔子,你没事吧,都怪我,捡了一根针没仔细放好,竟然扎到你了。”
傅深本来想发火,对上沈知意手里银针的时候,顿时惊诧瞪大眼睛。
“这针你是从哪儿捡到的!”
因为激动,都有些破音。
沈知意一看这件事就有隐情,故作害怕开口,“昨天衣服破了,从婆婆屋里随便拿了一根。”
傅深咬牙切齿嘟囔,“都告诉妈了,不要让她贪便宜,要是傅临渊醒过来该——”
“你说什么?”沈知意故作疑惑。
“没,没什么。”
傅深匆忙否认,又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着急拉拢沈知意,到时候好让沈知意将工作让给沈知棠。
情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沈知意就一脸羞涩,“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我是好女孩,和沈知棠那种想要什么就大方勾引的人不一样,我不会破坏别人感情的,你走吧。”
门口传来嘻嘻索索的动静,傅深一转身,就看见沈知棠站在门口,泪眼婆娑地和他对视。
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赶忙冲到门口,追着沈知棠去了。
一阵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后来沈知棠哭得晕厥过去,傅深着急忙慌的带她去了城里医院。
沈知意对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没什么兴趣,瞥了一眼碗里的米粥。
靠着傅临渊的津贴和各种补助,傅家的日子过得不错,米粥浓稠,上面还结了一层米皮。
她也饿了,昨天结婚,一整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解决了一小半早餐,余光扫见床上的傅临渊,沈知意忽然想起自己身为妻子的身份。
费力搀扶起傅临渊,勺子撬开他的唇,勉强灌进去一些米粥。
喉结上下滚动,一碗米粥见了底。
本以为植物人会难照顾一些,傅临渊格外地令人省心。
就是居住环境实在恶劣,西山村靠近海边,海风潮湿,土屋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阳光都照不进来。
现在是经济发展初期,只要头脑灵活,都能赚到钱,她被土屋里的灰尘呛到,一边打扫卫生一边琢磨怎么才能赚点小钱。
不过片刻时间,土屋内整洁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在角落,至于傅临渊一直盖的破被子,干脆让沈知意扔到一旁。
本着了解周围环境,沈知意出门转了一圈。
西山村是个小村庄,不算太大,百十来口人,靠着大海,风景倒是不错。
她是内陆人,赶海视频看了不少,瞧见一望无际的沙滩,手有些痒痒。
这边海岸不像南方一样都是细沙,满是碎石头。
村里不少女人蹲在沙滩上翻找着什么,沈知意过去凑热闹,一边不走心赶海,一边套话。
她嘴甜,没一会儿就将西山村情况摸透了,还听见不少八卦。
最后提着一小桶牡蛎回到傅家,傅家大门敞开,主屋大门锁着,一家人不知所踪。
她也不在意,牡蛎焯熟,撒点山上捡的小辣椒。
沈知意尝了一口,觉得好像缺少什么。
不想当厨子的中医不是好搅家精。
沈知意是好医生,也足够会搞事,自然厨艺也差不了。
缺少醋,酱油,香菜。
在现代医院值班后,沈知意就爱捣鼓一点小零嘴。
她在土屋环视一周,什么调味料和粮食都没有。
调味料需要凭票购买,在乡下是奢侈品,做菜舍不得多加。
她直接撬开傅家的厨房,大方地给自己调了海鲜沾汁。
尝了一口,顿时眯起眼。
这手艺,都能出摊了。
到时候就算离开大反派,她也饿不死。
“老公,你看我多贤惠,虽然你吃不了,我还是特意做了,给你闻闻味儿。”
沈知意不忘刷大反派好感值,凑到傅临渊身边,沾着料汁的牡蛎在傅临渊鼻子下转了一圈。
沈知意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傅临渊脸色潮红,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手腕上,显然是发烧了。
植物人抵抗力低,很容易有各种并发症,严重的可能烧成肺炎。
西山村缺医少药,村口所谓卫生所,只有一个赤脚医生,医术还没沈知意来得好。
没犹豫,沈知意下意识就要抱起傅临渊。
嗯......
用尽全身力气......没抱动。
她跑出门叫人,恰巧赶海的几个婶子在附近,闻言立刻帮忙叫了驴车,一路向城里的医院去了。
沈知意怀里的嫁妆还没焐热,便拿出三块钱,交了住院费。
她拧了一把傅临渊英俊的脸,“你欠我三块钱知不知道,三块钱!三块钱!”
傅临渊打了退烧针,温度暂时下去了些。
只可惜治标不治本,温度强行压下,经脉都堵塞了,不利于身体恢复。
沈知意想了想,在护士那借了纸笔,敲响医生办公室的门。
“医生。”
她刚说了两个字,医生有些不耐烦,“让我按照你的方子开药是不是?你是医生我是医生,你让我怎么开就怎么开,到时候病人出问题了怎么办。”
医生横眉瞪眼,这个时代服务人员态度都不怎么好,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被医闹的人捅死的就是他了。
沈知意笑呵呵将铝饭盒放在桌子上,“谁说我是来麻烦您的,我看见您就觉得亲切,我爸妈死得早,见到您,我还以为见到我父亲了,知道您工作忙,没吃饭,所以自己亲手做了一点捞汁海鲜。”
医生狐疑地看着沈知意,铝饭盒打开的一瞬间,什么疑惑都消散了。
他凑近嗅了嗅,震惊瞪大眼。
“嚯,丫头你还有这手艺啊。”
前后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对沈知意的称呼已经从‘你’丝滑转变成了‘丫头’。
从后面柜子拿出自己碗筷,大快朵颐。
他吃得太香,引得周围不少护士医生也凑过来。
“哎哎哎,别抢别抢,这是知意丫头给我的。”
“刘大夫,咱都是一个科室的,这么小气做什么。”
一碗捞汁小海鲜,沈知意和大半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混熟了。
“知意丫头你放心,你男人在我们科室,一定给他照顾得舒舒服服的。”
刘医生大手一挥,“你这手艺,都能去国营饭店当大厨了,我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海鲜。”
沈知意趁机委婉地表示,“我跟着师父学习中医,也是我师父爱吃海鲜,我才有这手艺。”
“你还懂医?”刘医生瞪大眼,“那你真是埋没了,我听说过段时间要大面积扩招医疗队伍,只要有基础,就能加入学习,还能分配工作,如果你感兴趣,到时候可以去试试。”
说着塞给沈知意一张纸条,上面是夏城的招聘地址。
“咱们这个小地方没有政策,如果可能,去大城市看看。”
巧了,傅深的部队也在夏城驻扎。
沈知意贴身收好,“刘叔叔,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安县有您这样的好医生,是安县人民的福气。”
夸得刘贵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这药方......”
“去医院家属院,那边公共厨房能熬药。”
药方报刘贵的名字,沈知意顺利拿到药材,熬煮好中药。
捏着鼻子灌入傅临渊的口中,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傅临渊眉头蹙起。
沈知意为傅临渊把脉,察觉到他筋脉并没那么堵塞了,和常人差不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清醒过来。
她认命去还碗,心中腹诽,傅临渊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那胸肌,那腹肌,那人鱼线,男人还是能站起来的好,这么好的身材都浪费了。
安县的医院不大,上下一共三层,许多科室挤在一个楼层中。
刚拐弯,就瞧见了熟人。
赵兰拉着傅深站在楼梯拐角,探头探脑向楼下看,随即压低声音。
“那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是咱们老傅家的种吗?”
沈知意脚步顿住,耳朵竖起。
有八卦啊。
傅深脸色有些不耐烦,“当然是我的。”
“那孩子都三个月了,你们三个月之前就搞在一起了?”
赵兰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寡妇门前是非多,她男人都死多长时间了,保不齐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要我说,媳妇还是要娶干干净净的好。”
“这个孩子咱不要了,你哄着沈知意圆房,让她给咱傅家生一个大胖小子。”
沈知意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什么玩意,别来沾边。
男主对女主是绝对忠诚的,怎么可能因为她这个恶毒女配,身体变得不洁。
下一刻,沈知意竟然瞧见傅深点点头。
“我婚假就要休完了,哄着沈知意怀孕,她也能尽心尽力为傅家付出。”
“这就对了,”赵兰眉开眼笑,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药包,“你把这个下在沈知棠的饭里,这个野种咱就不要了。”
傅深皱眉,这个孩子当然是他的,自从沈知棠丈夫死了,两人暗地里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为了稳住赵兰,傅深还是接过药包,随意敷衍了几句。
“妈,你先回家吧,过段时间给沈知意工作的电报就来了,千万要拦截下,别让沈知意知道。”
“知道了。”
‘知道了。’
赵兰回应,沈知意站在二楼拐角,心里也跟着回应了一声。
傅家算计她嫁妆就算了,还要算计她的工作。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傅深压根没发现沈知意在偷听,正要离开,沈知意忽然惊喜出声,“小叔子?”
吓得傅深差点踩空楼梯。
“你......”傅深破音,发出鸭子般难听的声音,咳嗽一声才恢复镇定,“你怎么在这。”
沈知意温婉的笑笑,从傅深的角度看过去,沈知意异常漂亮温柔。
“你大哥发烧了,所以我带他来医院。”
傅深心中咯噔一声,他做过见不得光的事,害怕别人发现傅临渊身体内的异常,当即立刻问出口,“大哥检查出什么了吗?”
“谁想到安县医药费这么贵,张口就要我五块钱。”
“医生说什么了吗?大哥身体还好吗?”
“你说我一个刚嫁过来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女人,六块钱巨款我怎么拿得出来。”
“大哥醒过来了吗?和你说什么了?”
“我的天,七块钱简直要了我的命,你说这九块钱我怎么凑,要是没有十块钱,医院会不会把我们赶出去。”
两人鸡同鸭讲。
傅深只关心傅临渊醒过来没有,有没有和沈知意说什么。
沈知意张口闭口就是钱,嘤嘤嘤地假哭,哭得傅深着急。
又怕说什么引起沈知意的注意,只能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一沓子毛票。
一共十块二,是匆忙的在赵兰衣柜里拿出来的。
准备带沈知棠来医院看看,再给她买一点补品。
还没等他数出五块二,所有钱都被沈知意抽走。
“我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舍得长辈受委屈,主动要承担你大哥的医药费。”
一张嘴就占傅深便宜。
沈知意吃软吃硬不吃亏。
别人算计她,总归要付出一点代价。
“对了,这两天我在医院陪护,你大哥说不好就能醒过来,这段时间辛苦你送饭了。”
她知道傅深不想傅临渊醒过来,就用傅临渊吊着傅深。
傅深孝子贤孙附体,恨不得一天来看傅临渊八百趟,就连楼下刚怀孕的媳妇都忽略了。
有人照看傅临渊,沈知意就能光明正大地偷懒。
原身也是个小可怜,爹妈死了,在叔叔家寄人篱下,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补丁盖着补丁。
正巧方才从傅深那‘坑骗’过来十块钱,沈知意准备给自己置办身便宜的衣服。
她没布票,同医院的人打听附近有没有黑市。
南方经济放开,北方也有了回暖的趋势,不少人偷偷在黑市做生意。
沈知意在安县转了一圈,安县不算太大,附近有两个中型工厂,养活不少工人,比周围县城繁华一些。
黑市就在几个工厂周围的一片空地上。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沈知意在里面转了一圈,不免有些失望。
黑市中售卖多半都是自家的农副产品,鱼干,鸡蛋,一家人省下来的口粮......
就连小吃都没见有人售卖。
恰巧赶上工厂下工,不少工人涌过来。
一个大娘正在卖杂粮馒头,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担子馒头就被售卖一空。
察觉到沈知意的视线,大娘有些防备地看了沈知意一眼,生怕沈知意惦记她生意,挑着担子走远了。
沈知意花了五块钱买了一条深色的裤子,一双布鞋,不是厂子出品,是人自己手工缝制出来的。
倒不是沈知意心疼钱,就是从傅深那‘坑骗’来的钱不够买一身衣服。
心中正盘算着,她不能坐吃山空,医院招聘的事也在几个月之后,要不要做点什么小生意。
傅临渊自然要跟在她身边,她如果去夏城,就要带着傅临渊一起,两人的生活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刚推开病房门,就见沈知棠托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坐在傅临渊的病房中。
瞧见她来了,宣誓主权地站起身。
“妹妹,你已经是大哥的媳妇了,我求你能不能别缠着我的丈夫的,他把钱都给你了,我还怀着孕,真的没办法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说着就要给沈知意跪下。
医院的人来来往往,瞧着沈知棠可怜模样,还以为沈知意做小三,抢了别人家的男人,纷纷对着她指指点点。
沈知棠雷声大雨点小,有些得意地抬头看了沈知意一眼。
同那双眼神对视上,沈知意就知道沈知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家都是绿茶,她的招数沈知意清楚。
她当即哭得比沈知棠声音还大,扑到傅临渊身上。
“我的命~好苦啊~”声音九转十八弯,“新婚夜表姐勾引我的丈夫,我没办法嫁给植物人大哥,尽心尽力伺候,没想到最后要被你们这么污蔑,我不活了。”
沈知棠脸色一僵,她没想到沈知意现在没脸没皮,什么事都向外说。
“丈夫出轨一个月,你们孩子都三个月了,到底谁不给谁活路!我一个女人拉扯一个瘫子,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鼻涕眼泪落下,演技比沈知棠精湛多了。
她一头扎在傅临渊的心口,哭得一抽一抽。
眼泪鼻涕蹭在傅临渊胸口,湿意顺着衬衫蹭在傅临渊的皮肤上。
他小媳妇哭得难受,傅临渊升起一股子想要拍拍她后背安抚的冲动。
强硬将异样压下,傅临渊只是手指动了动。
沈知意激动捧起手,在空中晃了晃。
“老公,你也觉得我可怜对不对!干脆咱们一起跳楼,做一对苦命鸳鸯,来世再做夫妻吧。”
围观人的风向又变了,转而对着沈知棠指指点点。
沈知棠受不住,站起身就要离开。
“站住!抢了别人的男人,难道不向这位可怜的同志道歉吗?”
穿着白大褂的刘贵站在门口,怒瞪沈知棠。
现在人还十分淳朴,最唾弃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沈知棠羞愤欲死,“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说着推开刘贵向外冲去。
碍着沈知棠还怀孕,没人敢对她做什么。
刘贵对着人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转头心疼看着沈知意,“丫头,你怎么从没说过你日子过得这么辛苦。”
沈知意擦擦眼泪,“我从没想过用自己的苦难换取别人的同情,虽然我日子过得艰苦,受到妯娌欺负,丈夫还瘫痪了,但我绝对不会过手心向上的日子。”
“我相信我的人生不会一直这么悲惨下去,这不是今天就遇到这么多为我说话的好心人吗,我相信因为有各位好心人,我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我们的国家也会越来越好!”
一番话说得人心潮澎湃。
刘贵当即擦了擦眼角的泪,用力握住沈知意的手。
“沈同志,没想到你有这样思想觉悟,你放心,我一定和领导反映你的艰苦,帮你解决负担。”
沈知意一顿卖惨,刘贵决定留沈知意在医院打扫卫生。
也就是打扫打扫病房,没工资,但能抵消傅临渊的住院费。
“多谢各位好心人,多谢各位领导,从今天开始,安县医院是我家,”沈知意握住刘贵的手,“刘主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
两人极限拉扯。
沈知意要感谢。
刘贵阻拦。
颇有一种过年塞红包的既视感。
在拉扯之下,沈知意手写了一封一千字的感谢信,一把推开刘贵,直奔院长的门,“请问刘主任办公室在这吗?刘主任医者仁心,为人民做实事,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于是写了一封感谢信。”
“不在这,在楼下吗?”
敲开副院长的办公室,“请问刘主任办公室在这吗?我写了一封感谢信。”
最后在医院绕了一大圈,看门的狗都知道沈知意要感谢刘贵,那封信才送到刘贵办公室。
刘贵红光满面,拍着沈知意的手臂,“你这个小同志,这是做什么,对了,我记得你说懂一点医术,不然就帮护士们打下手,每个月十二块三的工资,管一顿饭,到时候我再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夏城管招聘的是我的老同学。”
“这怎么好意思,师父,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师父。”
沈知意打蛇顺棍上。
没几个小时,整个医院都知道脾气不好的刘贵收了个小徒弟,长得漂亮嘴又甜,关键人品不错,丈夫植物人都不离不弃。
反观沈知棠,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她实在受不了了,趴在病床上哭。
傅深送饭的时候,隐约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还在背后指指点点。
他没仔细想,推开病房门走进去,就见心爱的女人抽抽噎噎。
“棠棠,你怎么了?”
沈知棠泪眼婆娑,“我,我没事。”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沈知棠越表现得没什么,傅深便越坚信她受委屈了。
两人拉扯了好一阵子,沈知棠才隐晦表示事情和沈知意有关。
“沈、知、意!竟然又是她!”傅深腾地站起身,“我这就找她算账,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嚣张跋扈了!”
他径直冲上楼,沈知棠跟在后面,面上一脸担忧,心中得意。
沈知意之前多喜欢傅深她是知道的,只要傅深来,她就一脸含羞带怯的模样,如果不是她父母将一千块交给村长,吩咐只有沈知意结婚才能拿出来,那一千块彩礼早就给傅深了。
如今傅深站在她这边,一会儿沈知棠看了心里不知道多难受呢。
沈知棠差点笑出声来,跟在傅深身后,在医院里转了一圈,才在办公室找到沈知意。
她也换了一身白大褂,正给人把脉呢。
她周围聚了不少人,如果不是围观人一声声感慨‘小沈医生真厉害’、‘知意丫头结婚了吗?’、‘沈同志怎么之前没见过你’,傅深都发现不了沈知意。
拨开人群,还没了解发生什么事,傅深就指责。
“你偷穿医生衣服做什么?”
随即转身和周围人道歉,“抱歉,这个同志是我嫂子,她平时就爱慕虚荣,坑蒙拐骗,现在竟然胆子大到假装医生坑骗大家。”
他低吼,“沈知意!还不快滚出来,医生是能随便假装的吗?要是害了别人,你就要去蹲笆篱子。”
一双眼怒目圆睁,仿佛沈知意真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坏事一般。
沈知意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傅深,利落开了一张单子。
“初步怀疑是脑子有问题,可以上楼上内科看看。”
“什么意思?”
傅深还没反应过来,沈知棠故作不可置信,“知意,你怎么能说阿深脑子有问题呢?阿深分明为了你好,要是报公安,假扮医生真的会被抓起来的。”
沈知意还没说话,围观的人不高兴了。
“你们是来看病的还是找事的,我们排了好久,别耽误小沈医生给我看病。”
“小沈......医生?”
傅深有些不可置信,沈知意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
一个乡下村姑,大字不认识一个,唯唯诺诺,任人揉捏。
就她这样的,还能当医生?
“谁敢在医院闹事!”
几个护士把门卫大爷找上来,大爷拿着粪叉子,直接怼在傅深的脸上。
一股恶臭传来,傅深差点没吐出来。
他慌乱解释,又拿出自己的证件和医院收款单据,证明他们的身份,大爷这才放过他们。
两人幽魂一样回到病房,呆呆对坐了好半晌,傅深才不可置信开口。
“沈知意她......怎么就成了医生。”
世界原本应该是围着他们两人转的,可傅深总觉得事情好像慢慢偏离了轨道,有身边逐渐变得不一样了。
沈知棠擦擦眼泪,委屈开口,“明明我们都是农村人,怎么沈知意运气这么好,能在县城的医院当医生,要是我也行就好了。”
傅深安慰,“等夏城的介绍信到了,我就带你去夏城当正式工人。”
“可工人哪儿有医生好听。”
医生走到哪都受人尊敬,工资还高,比女工好听多了。
傅深摸了摸鼻子,沈知意做的若是别的工作,他都能想办法为沈知棠弄来,但沈知意现在工作是医生,就算弄到工作岗位,沈知棠也做不了。
医生需要知识储备,并且系统学习过,不是谁来都能上手的。
况且......傅深也没这么大的能量。
察觉到他犹豫,沈知棠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怀孕让她心思敏感。
“那就让沈知意做不成医生啊!我没有的,她也不能有!”
“棠棠你——”
今天沈知棠太反常,不像他认识的那个温柔可怜的女人。
沈知棠意识到自己举动太反常,立刻柔下声音。
“我们都是姐妹,如果知意过得太好,婆婆一定看不起我,我又怀了你的孩子......”
她示弱,傅深果然心疼。
男女主没什么正确三观,只要和他们作对的,都是反派。
傅深眉眼阴沉一瞬,“你没有的,沈知意也不会有。”
要是沈知意过得好,以后肯定更难拿捏。
他心思复杂地回了一趟西山村,将白日发生的事同赵兰说了。
赵兰都忘记问他有没有堕了沈知棠的孩子,立刻开口,“沈知意不能当医生!”
“我也知道,但应该怎么做呢?”傅深烦恼。
“我有办法,你别担心了。”
赵兰眼珠子一转,对着傅深耳语了几句。
两人嘀嘀咕咕了大半夜,月色高悬。
八十年代的月亮很亮,月光顺着玻璃照进安县医院三楼的病房。
沈知意揉着发疼的脖颈,走进病房。
领导体恤她的困难,特意给沈知意在病房内安排了个行军床,能让她晚上在病房陪护傅临渊。
行军床硬邦邦,趟上去不舒服,沈知意不是会吃亏的,坐在病床上,直接拉开傅临渊的被子。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将人摸了一遍。
柔软的手游走在身上,傅临渊已经恢复了大半的五感,能清晰地听见周围声音,能清楚感受到身体发生的一切。
他呼吸粗重了一些,想要摁住沈知意作乱的手。
“很好,没受伤,身上也没伤口,经脉也没堵塞。”
沈知意也不一直是老色坯属性,方才完全是检查傅临渊的身体。
白日虽有小护士照看着,难免傅深会继续对傅临渊做手脚。
沈知意不放心,每天晚上都要亲自检查一遍才放心。
“都说植物人需要刺激才会醒来,我这么个人间尤物躺在你怀中,刺激还不够多吗?怎么还醒不过来?你醒不过来,别人欺负我怎么办?”
男女主都是会找事的,不关起门造孩子,反倒将矛头对准她。
沈知意揉捏着傅临渊的小腿,免得肌肉继续萎缩。
辛苦大半个小时,实在扛不住了,一头扎进傅临渊的怀中睡着了。
干净的肥皂味钻入傅临渊的鼻腔中,怀中是软绵绵的媳妇,他真的......有点感觉了。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将那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压下去。
他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四肢上,缓慢收拢手指,脚趾,感受着僵硬的躯体,逐渐掌握身体的主动权。
天色微微亮,傅临渊已经能小幅度控制脚腕左右移动。
至于为什么不能举起手,是因为沈知意大半身体都压在他身上,根本无法移动半分。
天色刚亮,外面走廊就传来人走动说话的声音。
这是一间集体病房,一间不算大的屋里住了八个人。
沈知意也不好意思赖床太晚,幽魂一般爬起来。
清早起来,欣赏帅哥,看着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沈知意觉得人生才多了几分动力。
她低头亲在傅临渊的唇角上,仗着对方是植物人,就大肆占便宜。
沈知意是会安慰自己的,等大反派醒过来,脾气暴虐,这种便宜未必占得上。
“老公,早上好,我去努力工作赚钱了,晚上再来找你哦。”
声音甜甜的,傅临渊呼吸频率乱了几分。
女流氓。
心中这么想着,却没升起几分厌烦的情绪,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晚上的到来。
沈知意‘小沈神医’的名号逐渐传开,她看病很厉害,开的药也不贵,甚至许多中药自己就能去山上采摘来,因此找她的人不算少。
医院门口,两个女人鬼鬼祟祟。
一个长得像壮壮妈的女人站在赵兰身后。
“是这吗?”
“是,”赵兰探头探脑,“只要你把二楼办公室里的那个女医生工作搞黄了,我就给你五块钱。”
五块钱不是个小数目,女人拍着胸脯保证,“我西山村第一泼妇,没有我搞不黄的事!”
她系上头巾,遮住下半张脸,混在看病的人群中。
排了许久终于轮到她,一坐在椅子上,她就捂着头。
“哎呦,哎呦,我的头好痛啊。”
沈知意按照流程把脉,看舌苔,“年轻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受风了?”
葛平根本没想到沈知意看得这么准,差点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医生,这一阴天下雨我的头就疼,有办法治吗?”
沈知意刷刷写了个药方,“根治有些困难,按照这个抓药,能缓解。”
又递给葛平两片止疼药,“身上疼得受不了,就吃一片止疼药。”
葛平忙不迭点头,拿出随身带着的凉水灌了几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止疼药吃下去,好像头上身上真没这么疼了。
“难不成真是神医?”
她嘟囔两句,看着沈知意给开的药方,眼神冒光,揣着宝贝一样走到门口。
“哎,那蹄子被开除了吗?”赵兰见她一脸高兴,还以为成了。
葛平愣住,才忽然想起来忘记找沈知意麻烦了。
“废物!”
两人在外面转悠了一阵子,葛平又折返上楼。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哎呦,哎呦,这个庸医!害死我了,吃了她的药,我头疼得快要死了!”
她嗓门大,没一会儿吸引过来不少人。
“不要脸的小蹄子,专门来医院害人了!这哪儿是什么医院!这是黑心医院,专门要我们的命来了!”
院长正恭恭敬敬地迎接一对中年夫妻上楼,男人叫张存海,正是刘贵曾经提起的老同学,目前医疗系统的二把手,女人是他夫人,陈桂。
听见楼下叫嚷声,张存海当即皱眉。
“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庸医?”
院长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应该没有庸医,我们医院是正规医院,医生技术过人......”
“庸医!庸医!”
葛平声音传上来,啪啪打院长的脸。
陈桂看了一眼院长,淡淡出声,“医生是治病救人的,坑害百姓的就应该直接开除!”
院长赔笑,给了刘贵一个眼神。
刘贵立刻领会,小跑下楼。
穿过人群,发现出事的是沈知意,他一阵头疼,“楼上有大人物,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两人谈话落在葛平耳中,她就像年猪一样在地方翻滚,鲤鱼打挺,好几个人都摁不住。
“要死了!要死了!医院害死人了!”
“这样的医生,医院怎么还没开除!是不是不把老百姓当人啊!”
“我要报公安!让公安来!”
来医院看病的人第一次遇见医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能向着弱者。
“看不出来啊,这是医院还是土匪窝。”
“给我开的药该不会有问题吧,退钱!退钱!”
医院内乱哄哄的,小护士和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有些慌乱。
反倒是见过许多次医闹场面的沈知意镇定得很,“来呗,一会儿我就让我叔叔过来看看,谁谋财害命。”
叔叔?
葛平扭动的身体一僵,之前没听赵兰那个老婆子说,二楼办公室里的医生这么有人脉,公安局的人都认识。
要对方真来了......她一阵心虚,嚎叫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只扫一眼,沈知意就知道对方是装的,摸出从傅临渊身体挤出来的银针,直接扎在葛平的穴位上。
葛平只觉得身体一麻,四肢都不受控制了,随后就是疼,撕心裂肺的疼,偏偏还喊不出来。
汗水把衣服都浸湿了,她险些晕死过去。
瞧着人不闹了,沈知意才拔出银针。
“哎哟,哎哟,”葛平这才叫出声,“你对我做啥了?我刚才身上怎么这么疼!”
沈知意换了一副面孔,关切将人搀扶起来。
“同志,你早上是不是吃海鲜了?”
西山村靠海,家家户户餐桌上都有海货。
“咋?我吃啥和你有关系吗?”
“关系大了,”沈知意一拍大腿,一脸着急,“我忘记告诉你了,吃了海鲜不能吃止疼药,不然两者相冲,浑身血液都会凝固,你死定了。”
“啊!”葛平心中咯噔一声,坐都坐不住,直往凳子下滑。
她就是来坑人的,怎么把自己坑进去了,“那,那怎么办?医生你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沈知意安抚,“还好你遇见我了,来到安县的医院,不然......”
“不然怎么样?”葛平心存侥幸。
“不然你就死在外面了。”
葛平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死不了,便扬起下巴,像战斗的公鸡,还想找茬。
沈知意凑到葛平耳边,恶魔低语,“还好现在你遇见我,这样你就能死在屋里了。”
葛平:......
周围人不知道两人低声说着什么,还义愤填膺。
“大妹子别害怕,我们绝对不让这样黑心医院坑害你,我们给你做主!”
“这种庸医,还怎么为人民服务!就应该开除!”
“我这就去报公安!大妹子你等着!”
一石激起千层浪。
“开除!”
“开除!”
刘贵冷汗顺着额头滑落,院长让他过来解决事,事情没解决好,群众反而闹得更加厉害。
如果这样下去,就只能让沈知意离开医院。
他叹口气,刚要开口,就见方才还猪突猛进,满地打滚的葛平直接跪在沈知意面前。
“这位小同志我错了!刚才有人给我五块钱,让我来找你麻烦,让医院把你开除,我家穷得揭不开锅了,才昏了头过来找您麻烦。”
“同志!同志您去西山村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葛平热心肠,如果不是我儿子病了,家里实在没钱,也不会做这种丧良心的事。”
事情翻转得太快,围观人‘开除’两个字还卡在喉咙中,这边就已经翻转了。
他们面面相觑,齐齐闭了嘴。
公安同志赶到,见不少人围在这,当即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知意小学生一样举起手,立刻开口。
“同志!我是军嫂,丈夫为人民受伤瘫痪,我扛起大旗继续为人民服务,没想到有人看不过,就造谣我是庸医,让医院开除我!”
“这简直是破坏人民的安定,居心不良!伤害军嫂!居心不良!良心大大的坏!”
“说不好还是间谍!这样的人,被抓起来就应该判个百八十年,死了之后都要从坟墓里拉出来鞭尸,”沈知意凑到葛平耳边,“葛大娘,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在沈知意说到破坏人民安定的时候,葛平就已经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都不需要别人逼问,她倒豆子一样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西山村的赵兰让我这么干的,她给了我五块钱让我找二楼女医生的麻烦,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间谍,赵兰现在就在楼下,公安同志,您们快去抓他了。”
刚站定的公安们:......
他们还没开始办案,沈知意就已经审问完,还结案了,甚至给不法分子定了罪。
就是惩罚犯罪分子被鞭尸的结论有点严重。
按照葛平说的,他们在医院楼下抓到鬼鬼祟祟的赵兰,直接带回公安。
赵兰哪儿见过这样的架势,吓得魂都丢了,嘟嘟囔囔说只是想教育儿媳妇,这是他们家的家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
原本遇见这种家务事,都是私下调解,无奈方才在医院,沈知意说得慷慨激昂,上升了高度,他们想要草草了解都没办法。
最后还是傅深赶到了公安,表明自己部队身份,就差没指天发誓,他母亲是大大的良民。
公安仔细调查,发现他说的是实话,这才将人批评教育一番。
原本是当爸爸的人,这回身份超级加倍,被骂成了孙子。
再三保证,又保证写道歉信送到医院,证明沈知意清白,这才将赵兰接出公安局。
赵兰畏畏缩缩跟在傅深身后,出了公安局大门,又觉得自己行了,骂骂咧咧。
“沈知意那个小贱蹄子,当了医生就觉得自己能耐了,连婆婆都敢送进公安局,要放在之前,这种不尊敬长辈的,就该浸猪笼!”
“行了!”傅深第一次没站在她这边,满脸不耐烦,“我差点被你连累了,快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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