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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觅尽处杜战黎姜后续+全文

锦玉昭昭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是一棵活了千年的神桃木。幻化人形后,救下重伤的将军杜战,并为他留在了军营。全军都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烧火婢子、暖床丫鬟。殊不知,每一次军中危机,都是我用灵力帮忙化解。有一天,一个苗疆巫女出现抢走了我的功劳。全城百姓把巫女奉为神女,却把我这个救命恩人当成妖怪喊打喊杀。等他们发现这个巫师是个水货的时候,为时已晚。敌军卷土重来,全城百姓叩拜求天,流下血泪哀求我再拯救他们一次。杜战悔不当初,发誓割下头颅换全城百姓平安,挖下一双眼珠向我赔礼道歉。-“巫师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邕州城是这条防线的最后一道关隘,如果不是巫女相帮,后果不堪设想!”“巫师乃女中豪杰,哪像我们这个烧火婢子,胆小无用。听到敌军杀来,就吓晕过去了。”副将一边谄媚夸赞她,...

主角:杜战黎姜   更新:2025-06-04 1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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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战黎姜的女频言情小说《桃花觅尽处杜战黎姜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锦玉昭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一棵活了千年的神桃木。幻化人形后,救下重伤的将军杜战,并为他留在了军营。全军都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烧火婢子、暖床丫鬟。殊不知,每一次军中危机,都是我用灵力帮忙化解。有一天,一个苗疆巫女出现抢走了我的功劳。全城百姓把巫女奉为神女,却把我这个救命恩人当成妖怪喊打喊杀。等他们发现这个巫师是个水货的时候,为时已晚。敌军卷土重来,全城百姓叩拜求天,流下血泪哀求我再拯救他们一次。杜战悔不当初,发誓割下头颅换全城百姓平安,挖下一双眼珠向我赔礼道歉。-“巫师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邕州城是这条防线的最后一道关隘,如果不是巫女相帮,后果不堪设想!”“巫师乃女中豪杰,哪像我们这个烧火婢子,胆小无用。听到敌军杀来,就吓晕过去了。”副将一边谄媚夸赞她,...

《桃花觅尽处杜战黎姜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是一棵活了千年的神桃木。
幻化人形后,救下重伤的将军杜战,并为他留在了军营。
全军都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烧火婢子、暖床丫鬟。殊不知,每一次军中危机,都是我用灵力帮忙化解。
有一天,一个苗疆巫女出现抢走了我的功劳。
全城百姓把巫女奉为神女,却把我这个救命恩人当成妖怪喊打喊杀。
等他们发现这个巫师是个水货的时候,为时已晚。
敌军卷土重来,全城百姓叩拜求天,流下血泪哀求我再拯救他们一次。
杜战悔不当初,发誓割下头颅换全城百姓平安,挖下一双眼珠向我赔礼道歉。
-
“巫师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邕州城是这条防线的最后一道关隘,如果不是巫女相帮,后果不堪设想!”
“巫师乃女中豪杰,哪像我们这个烧火婢子,胆小无用。听到敌军杀来,就吓晕过去了。”副将一边谄媚夸赞她,一边贬损我。
我疑惑。
招风唤雨的明明是我。
为什么变成了这个巫女?
还没捋清头绪,杜战颀长英挺的身影挤过人群走到我面前:“倾枝,这次你晕过去,还多亏了这位女巫师救你,快跟巫女道个谢。”
其实,巫女的符咒对我并没有帮助。
不等我开口,旁边的将士纷纷嫌弃地指责:
“倾枝姑娘,刚刚敌人来犯,你跑去哪儿了?不会是吓得躲起来了吧?”
“无用的累赘蠢妇,枉将军对她这么好,大难临头她竟丢下将军自己躲起来!”
“粮草本就不济,她还占了我们的口粮,用美色蛊惑将军,贻误军机!!”
我想开口辩解,但是最后只能闭上嘴。
除了杜战,我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暴露我的真实身份。
我们神桃一族,生长在度朔之山,地狱鬼门之滨,连接生与死的通道,有着起死回生的神力。一旦被人类发现,就容易为贪生怕死的人利用。
美丽的巫女黎姜顺理成章在大军营地住下来,我眼看着她和杜战的关系越发亲近:
杜战推演排兵布阵,她往沙盘前一站就是大半天;
杜战练兵,她也要跟过去;
杜战还开始手把手亲自教她骑马。
过去我想学,杜战拒绝了,说那不是女子该学的东西,如今,黎姜却可以。
因为,黎姜与寻常女子不同。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大放异彩,揪着我的心脏,阵阵抽痛。
夜幕降临,杜战许久没有回来,我在营帐外等候杜战。
远远的,就看到高大白马上,黎姜一脸娇羞,窝在杜战的怀里。杜战宽阔的胸膛,衬托得她越发小鸟依人。
杜战打马来到营帐前,翻身下马,把黎姜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烧个热水,把治跌打损伤的草药磨成沫子拿过来。巫女从马上摔了下来,扭到了脚。”
将士们挤开我,簇拥上前关心黎姜。
在他们的心里,黎姜是为大家带来福泽的神女,怠慢不得。
最后一个跟上去的士兵鄙夷地斜视我: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以为你可以像过去那样享福?你不会以为,自己一个来历不明身份低微的婢子,能成为将军夫人吧?没看到将军对巫女这般在意吗?我看,将军夫人会是她!”那人推搡我一把,也跟着进了账。
过去,就算我顶着烧火婢子的身份,杜战也从来不让我干粗活。
营地里的人都心知肚明我和杜战的关系。
可是如今来了个黎姜,一切都不同了。
我只好去拾柴生火,又拿了水桶去到离营地一里外的溪边取水,终于把水烧开,没来得及歇一歇,杜战就差了人来催草药末子。
等我端着水和药递给杜战,他快速接过,看也没看我。
自然也没注意到,我手上磨药弄伤的口子。
放在过去,他早就一眼看到,并关切询问是怎么弄的,比他自己在战场上受了伤还要紧张。
可现在,他关切的眼神,正聚焦在黎姜身上。
他英俊的眉拧成疙瘩,仿佛黎姜的伤,也让他感到了痛。
医师给黎姜看过,确认没什么大碍,杜战这才放心离开。
一群大男人不好守着巫女,守着黎姜的任务,落在了我身上。
帐里,只剩下我和黎姜。
她却主动跟我搭话:“倾枝姑娘,你在将军身边多久了?”
“不记得了。”
妖神族寿命千年万年。
人族的一世,在我们眼里,不过是短暂的须臾,我哪在意这些。
“我才到将军身边不过半月,却感觉已经同他相处了数十年,心里有种感觉,我和他,就该这般相伴相守。”
我皱起眉,她却没有要住口的意思:
“我通读兵书,能跟将军讨论战术,我知晓谋略,能为将军出谋划策。我和将军,是有共同话题的灵魂知己,可你呢?你能为将军做什么?为他洗衣做饭吗?这些活,粗使婆子也做得。”黎姜挑衅地看向我,尽显对我的不屑。
我笑了。
在她来之前,我也曾借鉴百年的战事,给杜战提供先人的实战经验;汇集这千年来的见闻,跟他谈市井野闻、朝堂更迭。
我知道的,不比她从书上得来的少。
杜战不让我消耗神力,可我还是会力所能及地替他分忧。
粮草告急,我会催动灵力,让干枯的草地变成资源肥沃的湖泊,有丰沛的水草和肥美的猎物;战事遇阻,我会借助天地之势,让战况转危为安。
我做的,也没有一样比她少。
“听说,将军优待你,从来不让你伺候人?可是,下贱婢子就该干下贱活呀,不然,会让她们对主子生出妄念的。”她又说了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
忽的。
她拿起了手边的剪子,癫狂地笑,眼底闪过一抹阴险。
我以为她要对我动手,不由往后退开。
她却用剪子往她自己身上扎了上去,并推倒了旁边我端来给她梳洗的盥洗盆,药罐、水碗,哐哐当当砸了一地。
听到这个声响,杜战第一个冲进营帐,他手底的将士也跟了过来。
黎姜自己摔在了地上,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惊慌无助:
“将军,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倾枝姑娘......如果她不愿意做这些事,大可以不做,没有人强求她,可什么要这样对我?”
众人一听,纷纷对我怒目相斥:
“是你伤了黎姜巫女?”
“你白吃白喝白住,让你做点活计怎么了?况且现在,是我们的恩人受了伤!”
“将军!您看,这就是你对这个妇人百般纵容的后果,她不仅以下犯上,心肠还这般歹毒!”
杜战看向我,目光里有不敢置信。
“杜战,我没有......”
我拼命摇头,想要解释,他却打断了我:
“我知道,让你照顾人,委屈你了,但是如今黎姜腿脚不便,这里也只有你一个女眷,是情非得已,你既然不愿意,直说便是,为何耍这样的脾气,还动手伤人?”
他不再看我,而是上去抱起了黎姜,那关切紧张的神情,让我呼吸猛地一滞。
“将军,她动手伤了咱们军中的恩人,不处置的话,恐怕难以服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逼着杜战下决断。
杜战看了看怀里受伤的黎姜,冷漠开口:
“是我对你太过纵容,导致你戾气太重,生了歹念。以后你就在后厨,做些杂活,磨一磨你的脾气和心性。也算是赎了自己的罪过。”
旁边的将士踹了我一脚,啐道:“便宜你了!”
我心口被踹的生疼,手骨俨然骨折,杜战却背过身,看也不看我。


我开始被遣到后厨干活。
伙夫们常常一起合伙给我使绊子。
我挑满了一缸水,他们却在干净的水里放了一撮灰,让我重新再挑一缸干净的水。
大家知道我在将军那里失了宠,谁都可以踩我一脚,哪里缺人手,哪里就使唤我。
我的活计,不仅限于后厨的拾柴担水:
马夫偷懒,会差我去打扫马粪、清理马厩;
医师去后山采药,我就得背着竹篓跟在后头;
来了伤员,还要对着溃烂的伤口,忍受血污和腐肉的冲击,帮忙救治伤员......
一天救治完伤员,我胃里翻江倒海,没忍住跑到帐外吐了个天昏地暗。
一抬头,就看到了杜战。
他眼里的怜惜和心疼并不作假。
走到我面前,像以前那样伸手要替我挽开脸侧的发,我下意识避开了他。
“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没有回答,对他有些抗拒。
他强硬地将我揽进怀里,低低叹了一口气:“让你过来,是为了服众,你不用真的动手。退一步说,你就不会躲躲懒?”
他的语气,跟以前一样温柔,我不由得想起了过去的日子。
我刚到军营之初,杜战私底下待我极好。
洒扫的粗活不曾让我沾手,不打仗的时节,他一个武夫竟还会为我洗手作羹汤。
打了胜仗,搜罗来珠翠宝石,忙不迭捧到我面前,哄我开心。
我不便在人前露面,他记下我的尺码,一个大男人抱着女子的绫罗绸缎,跑到城中裁缝处,让人替我做美丽的衣裙。
他说,只要他在我身边一天,就护我一天周全,让我体验为人一世的快活。
回想起过去种种温情,我不由得心软。
抬头,问他:“我没有伤黎姜,是她自己伤的自己。杜战,你信不信我?”
他看着我,没回答。
只说:“黎姜是巫女,在战事上,能帮到我们,倾枝,你多体谅我。等这个月过去,事情也就淡了,我就重新把你召回我身边,你再也不用做这些粗活。”
然而。
这个月结束,我没等来杜战的召回。
等来的,是杜战率军到前线御敌的消息。
这一次,黎姜也跟着一起去了。
战事足足熬了三个月,杜战一军最后险胜,军中损失惨重。
大军回营时,状况惨烈。
杜战抱着受了重伤的黎姜,直冲进了他自己的营帐。
把重伤昏迷的黎姜放在榻上,他红着眼嘶吼着让营里全部的医师都过来给黎姜救治。
可是姜黎的伤势很重,军营中的医师都束手无策,杜战又差人寻来了邕州城中所有的大夫,然而他们看过黎姜,都纷纷摇头。
杜战拖着疲惫的身躯找到了我,眼眸猩红:
“倾枝,你不是能让人起死回生吗?求你,救她一命。”
“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动用灵力救人。”
“你不是说过,如果是我命在旦夕,你会为了我破例一次吗?黎姜这一次,是为了救我,才中了箭......你就当,是救我。”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被压榨似地疼。
尽管他知道,我动用灵力救人,会损耗百年修为,还会自伤丹元,相当于用我自己的半条性命去换那人的性命。
他也仍旧做了这样的决定。
我喉头哽咽,强忍着心酸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只此一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黎姜的伤,一夜之间奇迹转好。
军中乃至城中上下,都在赞颂,黎姜是法力无边的巫女,有着起死回生的神力。
没人知道,我为了救她,伤了自己的丹元,躲在柴房里默默疗伤。
黎姜成了杜战的救命恩人。
杜战因为愧疚,把这次胜利的军功,算在了黎姜头上。
她成为了全军敬仰崇拜的大恩人。
杜战照例,搜罗来了不少金银珠宝、绫罗锦帛。
可是这一盘盘战利品,不再是先端到我面前。
而是端去了黎姜那里。
杜战甚至带着黎姜,去到了不曾带我去的裁缝铺,亲自让老板替她量体裁衣。
黎姜与我的身份不同。
杜战能光明正大地带着她在城中逛街。
能带着她进大小商铺,一掷千金买她笑颜。
而我,注定只能是他身侧一个不起眼的侍女。
副将一脚踹在我身上,我趔趄倒在泔水桶上,泔水翻在我身上,弄了一身脏污。
对方捂住鼻子,十分嫌恶:
“看什么看?将军对巫女好,你嫉妒是不是?我警告你,别再对将军存歪心思,将军不是你高攀得起的!还不快滚去干活!”
杜战这次回来,仿佛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并没有把我召回他的帐中。
大家也就照例把我当所有人的仆人使唤。
黎姜在军中的地位越发高涨,大家对我的打压欺凌越甚。
两个士兵见状,差使我去给他们做下酒菜,近来无战事,他们可以放松消遣。
我只好闷不做声,去厨房给他们做下酒菜。
这三个月来,如果他们让我做的事我没有做,或者敢反抗,那么换来的,就会是毒打一顿。
我也想过,离开军营。
可是我不想对杜战不告而别。
只是没想到。
杜战回来之后,一心记挂受伤的黎姜。
把我抛在了脑后。
我炒了一碟牛肉,打算再炒一碟盐焗花生。
伙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刚才加我给他们做下酒菜的士兵,一身酒味地向我扑过来:
“小娘子,你这么肤白貌美,盘靓条顺,光用来干活真是白瞎了,下酒菜哪有你香?你来做咱们的下酒菜吧!”
他们将我扑倒在地上,动手撕扯我的衣衫。
我忍耐了这么久,这一刻,屈辱和委屈终于爆发。
我使出灵力,一把挥开了两个士兵,他们弹飞出去,一个撞在墙上,一个摔在了柴堆里,纷纷口吐鲜血。
“妖怪......妖怪啊!!”
“快来人,妖怪吃人啦!!”
他们缓过神,连滚带爬地往外逃。
黎姜赶到,画了一张符咒,把我定住了。
杜战也闻声而至。
看到这个场面,他不由一怔。
“将军,你身边的侍女,原来竟是一棵桃树妖。刚刚若不是我赶到,恐怕她就要伤害你麾下的将士了。”黎姜嫉恶如仇。
“倾枝,你......用灵力伤人了?”
“他们想要对我不轨,我只是为了自保。”我辩解。
杜战登时勃然愤起,拎起一个士兵的衣襟,拔剑抵住了对方的咽喉:
“她说的可是真的?!”
“冤枉啊将军!我们只是让她给我们炒个下酒菜!
她迟迟没做好,我们过来催。
可谁知,正看到这个妖怪,在用灵力炒菜。
我们识破了她的真面目,她才想要杀人灭口!”
锅里,花生烧糊的焦味飘过来。
杜战看了一眼灶台,那上面,真的有一碟做好的炒牛肉。
他松开了那士兵,看向我的眼眸,有些痛心,
“来人,把这个妖孽,绑起来。”
我被五花大绑,丢进了重重深牢。
杜战来看我,痛心疾首地问:
“倾枝,你答应过我,不用灵力,为何食言?
若不是你用灵力,也不会被发现,落得如今的地步。”
“这些日子我被当奴仆差使,若要用灵力,早便用了,何苦等到这一天?他们欺辱我,盼不来你保护我,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杜战没有把我的解释听进去:
“事已至此,我只能用别的法子保你。
现在军中人人对你喊打喊杀,我会提出,不杀你,让你用精血,救治军中伤员。这样,他们才会觉得你是个好妖,等他们接纳你,我就可以放你出去了。
倾枝,听话。
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来。”
交代完,他离开了。
可杜战不知道,军中对我的恐惧,深埋骨髓。
他们认为,只有把我折磨得只剩半条命,我才没有反抗作乱的能力。
接下来的日子。
不需要我时,他们背着杜战,对我动用酷刑。
需要我时,就给我换上新衣,遮掩住我身上的伤口,送我去救治伤员。
每耗费精血救治一批人,我的元神就损耗一些。
加上牢狱中酷刑的反复折磨,我的伤恢复得越发地慢,灵力也一日不如一日。
一次,我被抬到战场上救治伤员。
终于承受不住,从半空跌落。
惊到了黎姜的战马,
马儿扬起双蹄一脚踩在我的胸口。
骨头碎裂的声音格格作响,尖锐的痛剜心刺骨。
我疼得无法动弹。
“谁让你不躲的?装什么装!
别以为装成一副柔弱的样子,将军就会怜惜你!”
黎姜举起手里的长枪,狠狠刺进了我的胸口。
远远的,杜战骑马飞奔而来。
黎姜看到杜战,立刻收回长枪。
身子一歪,从马上摔了下来。
杜战从马背上飞身而来,抱住了黎姜,“没事吧?”
黎姜一脸惊魂未定:
“将军,刚才吓坏我了,倾枝姑娘她突然朝着我的马儿落下来,我的马便受了惊,若不是你赶来,只怕我就要摔断腿了......”
这时。
我已经被黎姜的武士,一左一右,强行架了起来。
身上的伤也被人遮掩住。
我勉力辩解:“杜战,不是这样的。我刚刚体力不支,所以才摔了下来,她的马还......”
“体力不支?你现在不是正好端端站着吗?”杜战打断我。
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一抹失望和厌恶:
“倾枝,以前我觉得你单纯善良,没想到,你现在都开始学会撒谎了。”


我被重新丢进了黑不见底的牢狱中。
一个深夜,黎姜找到我:
“你走吧。”
我不信她肯这么轻易放我走。
她却斩断了我的枷锁:
“杜战让我来把你偷偷放了,念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让你离开。”
我半信半疑,她却留着大开的狱门,屏退了所有的守卫。
我逃了出去。
我爱杜战,但是我也爱我自己。
他若不再爱我,我会为自己而活。
一路离开大牢,出城的路,要经过繁华热闹的市集。
天色渐亮,街市上,车马和行人陆续多了起来。
我用披风裹进了自己的身子,又用斗笠遮住了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穿过街市。
陡然间。
身后一道劲厉罡风,击中我的后心,我猛地呕出一口血。
黎姜出现在我面前,一道符咒贴在我的面门上:
“树妖,快快现形!”
我灵力损耗过度,她一张小小符咒,就让我现出了神桃树的原型。
大街上。
百姓尖叫着从我身旁跑开。
大家看着我,脸上是惊吓、惶恐。
黎姜扬起一记得意的笑:
“这个桃树妖畏罪潜逃,跑到集市上,企图祸害百姓。来人,速速把这个桃树妖抓起来!我要烧死这个桃树妖,以正天法。”
我中了黎姜的圈套。
黎姜是要趁着杜战不在军中的时候,借百姓之手除掉我。
我被装在囚车上,在城中游行。
黎姜要让每个百姓,记住桃树妖的模样。
人们往我身上砸臭鸡蛋,烂菜叶,馊坏的饭食。
“妖怪!去死吧!”
“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妖怪!!”
一颗石头砸在我的眼角,汩汩鲜血很快糊住我的眼睛。
视野里,看到的是一个孩童对我深恶痛绝的稚嫩脸庞。
黎姜大笑:
“你看,大家都想要你死。现在,你是个闯到市集伤害百姓的妖怪,不得不死了。”
我被带回军中,架上了他们准备好的火架上。
大火燃起来,把杜战给我做的裙子烧焦。
我的灵根灼灼刺痛。
“很疼吧?
我在里面,加了三昧真火,就是再强的妖物,都会被烧成粉齑。”
黎姜挑着骄傲的眉眼看着我。
在我快被烧晕过去之际,一把飞剑凌空飞来,砍断了捆着我的架子。
这是杜战的佩剑。
杜战出现,负手而立站在我面前,言语铿锵:
“这妖物,为祸人间,固然该死,但是她还有大用处。
最后一场大战在即,我们必定有将士伤亡,这些将士,有的是你们的丈夫,有的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一定也不希望失去家中的顶梁柱。
这个树妖,有让人不老不死、起死回生之力,届时,让她用灵力,护住全军上下及全城百姓,这样,岂不更好?”
杜战当着众百姓,就这么把我死守的秘密暴露人前。
过去那个说要护我周全的男人,此刻对着我的弱点,致命一击。
我站在火架上摇摇欲坠,像只折了翼的破败蝴蝶。
最后是杜战接住了我。
我在他耳边,轻声嘲弄:
“杜战,你知不知道,这样,我的灵根会毁,也活不长了?”
他眉眼微黯:“倾枝,唯有如此,方可平众怒。”
“好,那我也跟你做个交易。等战事结束,就放我离开。”
他抱着我的手,猛地一震。


杜战没有答应我。
他说,他寻来了汇聚天地灵气的上古月石。
用月石磨成的斧头,把我腐烂的根斩断,我就能重新长出灵根,不会枯竭而死。
他不会让我死。
可是我不再相信他了。
等这次战役结束,我会离开他,让这群愚蠢的人类,自食后果。
这一场最后的战役,空前惨烈。
对方的人手折了一拨又一拨,可杜战这边的大军,却像是不死军团,倒下又复活,杀得对方汗毛直立。
杜战毫无悬念地赢了。
大军庆功宴当晚,我被囚禁在杜战特别为我准备的房间里。
这段时间,为了用我的灵根为大军起死回生,他们没少好吃好喝养着我。
我的身体稍稍恢复了一些。
凝聚灵力,破开了黎姜用来封印我的定身符。
黎姜自诩神力高强的巫女,但其实她的实力,不过是个低阶巫师,我轻松便挣脱开了这张堪比小儿把戏的黄符。
离开之前,我看到了梳妆台前的木簪子。
那是杜战亲手为我雕刻的。
他说,自己四处征战,不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他守护着一方百姓,保护国家安危,却无法守护心爱的女子,所以雕刻了一枚簪子,并让灵山的道长给这枚簪子封了一道护身符。
即便他不在我身边,簪子也会替他守护我。
随着这枚簪子,过去与他经历的种种,不断涌现。
过去我们恩爱亲密,曾一起躺在田野中晒月光,我枕在他的腿上,能一同看到天边的星光,还有他如星璀璨的眸子。
他向我请求:“倾枝,若有一天,你不愿再过这样的无聊日子,想重回无忧无虑的辽阔世间,走之前,能不能好好跟我道个别?我不愿在外奔走一天,回到家,却见不到你。”
这是我答应杜战的最后一件事。
不会不辞而别。
我走到了他的书桌前,打算拿出笔墨,给他写下辞别信。
他常翻的兵书里,却掉出了一枚卷轴。
《志怪论》
这是一本研究上古妖神的书卷。
里面记载了妖神的喜恶、习性、寿命等等详细资料。
并还有对每一种妖神的防治,捕杀的方法。
神桃树一卷,几乎被杜战翻烂。
而最后对神桃树的防御、诛杀方法,被杜战满满写满了批注。
这些批注都有日子记载,早到他刚与我相遇之时。
我如坠冰窟,心脏牵出的疼,穿过四肢百骸,连到十指都针扎似地疼。
过去他和我的相处,都是逢场作戏。
都是假的。
他没有一刻,不想着把我置于死地。
我闯出房间,想要去当面问一问杜战,来到了庆功宴上,却听到副将在向杜战献计:
“将军,如今战争已经结束,那个桃树妖,到底是个妖物,不如把她杀了,永绝后患!”
杜战端坐上首,摩挲着酒盅,一言不发。
没人知道他在思忖什么。
有人看了他的脸色,说:“这桃树妖助我们作战,也算是将功补过,我们这样是不是太不讲道义。”
“跟一个妖怪讲什么诚信仁义?更何况,我们的功劳,就全是她一个人的吗?我们大军勇猛,战略有方,还有黎姜巫女的术法加持。我看,即便没有那个桃树妖,我们也会大获全胜,那个桃树妖,不过是沾了咱们的巫女的光。将军,您怕不是,依旧舍不得诛杀这个妖物,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替她洗脱罪责吧?”副将不依不饶。
我躲在暗处,不由冷笑。
好一个狡兔死走狗烹。
阿娘说得不错,人族是个唯利是图忘恩负义的族群。
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
杜战饮尽酒盅里的酒,回答副将:“这一次战争结束,并不保证这片疆土永远无战事。我翻遍典籍,发现了一个法子,能永远地定国安邦。”
“不错,我与将军,寻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黎姜抢过话,“那便是,用上古月石,劈开神桃树的肉身,将其雕刻成琴;再抽出神桃树的筋,用三昧真火将其淬炼成琴弦。
这般把桃树妖斫成的琴,能弹奏出引魂曲,让敌军不战而退,便能长长久久,安定世间太平。”
我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所以,杜战跟我说的,他寻来了上古月石,并不是要替我斩去腐烂灵根,而是要用这月石,将我劈骨抽筋,斫炼成琴。
众将士激昂大赞:“将军大义!”
又有人问:“将军与黎姜巫女天配良缘,此次大战结束,是不是该完婚了?”
黎姜面泛红晕:“你们莫打趣我与将军。”
“成婚!成婚!成婚!”大家起哄得更欢。
杜战搂着黎姜,举着重新满上的酒盅,遥遥回敬众人。
我转身,不再看他们的狂欢。
一步步离开了营地。
在走之前,我扬手一挥,把杜战送我的那枚木簪丢进了火盆。
大火吞噬了木簪,把我和杜战的最后一点情义,焚烧殆尽。
错把鱼目当珍珠,我只希望,他们不会后悔。


在全城百姓的祝福中,杜战和黎姜定下了婚期。
大婚当日,邕州城上下喜气洋洋。
黎姜一身大红喜服,穿金戴玉,被人群簇拥在花轿中央,俨然天降神女众星捧月。
“巫女和将军可真是般配!”
“当初我就让那个烧火婢子不要痴心妄想,将军喜欢的是巫女,绝不可能看得上她,被我说中了吧!”
“真可惜,差点就能把她给杀了!也不知道那个妖怪现在逃到了哪里?”
“管她逃到哪里,最好再也不要回来。我还担心,今天将军和巫女大婚,这树妖恼羞成怒回来报复呢。”
杜战听到手下的议论,不由抬眼,在人群里环顾了一圈。
但是却没能看到那道出尘娉婷的身影。
心里那股隐隐的期待,顿时变成了失望,他也不明白自己是为何要失望。
那天庆功宴之后,倾枝就不见了。
关着她的房门被冲破,他的书房也被翻得一团糟,她就这么销声匿迹,仿佛人间蒸发了。
杜战知道,倾枝是修炼了千年的神桃树,只要她想躲着,不会有人能找得到她。
如果不是真的做错了事,怎么会心虚得要躲起来?
想到这里,杜战的心肠硬了下来。
“将军,您想什么这么出神?该接新娘子下轿了!”喜婆提醒。
副将看到杜战脸色不对,不由小声问:
“将军,您不会是还想着倾枝吧?您莫不是真对那个树妖动了真情?!”
杜战神色一凛:“她伤害黎姜,伤害我的将士和百姓,我不会原谅她。妖,终究是妖。”
他整理神色,掀开轿帘,亲自扶着披了大红盖头的黎姜下轿。
黎姜却没有动。
“怎么了?”杜战疑惑。
刚才他们的对话,黎姜都听到了。
大战告捷,城中还关押了许多敌军的俘虏,如果这些俘虏再次暴动,现在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没法再帮大军的忙。
要是大家发现她只是个冒牌货,再想起倾枝的好来怎么办?
“将军,把那些俘虏,都杀了吧。”她提议。
“为何?”杜战惊愕。
“你若把那些俘虏都杀了,便能向我证明,你不再对桃树妖心存幻想。否则,我便不嫁你。”
杜战眼底浮起一丝,决绝道:“好,依你。”
“传令下去,把北狄的俘虏全部坑杀,以敌军的亡魂庆贺我与黎姜的新婚之喜!”
黎姜点绛红唇微微抿起,笑眼弯成月牙,把手搭上了杜战的掌心,一对璧人,受着鞭炮和礼花的洗礼,走过了长长的花街,好不幸福。
......
夜里,阴风四起。
杜战还没来得及跟黎姜享受洞房花烛夜,守城军官就传来急报——
兵败撤退的敌军,竟然卷土重来!
而且来势汹汹,已经攻破城外营地的防线,直逼邕州城下。
“他们之前只剩下一票散兵,竟能短时间内,重新组了这么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将士们惶恐不安。
杜战换上铠甲,面容冷肃:
“不管如何,他们既已杀来,我们迎战便是。”
“咱们没什么好怕的!有将军和巫女在,我们能打赢一次,也能再赢第二次。”
“再把这群龟孙杀个片甲不留!!”
战鼓起。
全民警戒,杜战和带着将士们出城迎战。
然而这一次,没有倾枝从旁相助,大军节节败退。
最后杜战和黎姜带着军队,仓皇逃回城中,狼狈地关闭了城门。
敌军杀红了眼,很快搭了人梯,爬上城墙。
城门眼看就要失守,大军内部开始如热锅蚂蚁:
“北狄困兽之斗,我们这次的伤亡,比以往每次战役都要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黎姜觉得这话有意针对她,语气不善地反问:“你是说,那桃树妖不在了,所以导致我们失败?你在暗示我没本事?比不上那个桃树妖?”
“巫女,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士兵们解释。
黎姜不依不饶:“到了这个关头,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就只知道把责任推给女人吗?若不是平时你们疏于训练,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黎姜不再像以前装的那样温柔善良,露出了原本尖锐刻薄的面目。
士兵们被戳到痛处,跟她七嘴八舌地吵起来。
“刚刚明明是巫女你失误了,我们大伙儿忙着救你,所以才失了先机,我们还没怪你,你怎么反倒怪起我们来?”
杜战烦躁不已!
一瞬间,他想起了倾枝从容不迫的姿态,还有遇事时的沉着应对。
如果倾枝还在,她一定能给他一个很好的建议。
而不是像现在,挑起内讧,互相推卸责任。
“报——”
守城的士兵再次来报:“将军,敌军首领差人谈条件,说是......”
“说什么?”
“说是......若把之前的俘虏放了,他们就退兵休战。否则......不管老弱妇孺,屠尽全城百姓。”
俘虏?!
杜战大惊。
那些俘虏,刚刚应了黎姜的要求,全部坑杀了。
“怕什么?我们还有巫女在,等巫女用上符咒,根本就不怕对面不退兵。”有士兵道。
杜战也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黎姜。
黎姜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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