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为你耗了太多，如今双目已感昏沉。”
他眉头紧锁，语气却放缓了些，带着惯有的恳求：“明珞，恩师只有依依一个女儿，她若安好，我这状元才能做得安稳。”
“你再帮我这一次，日后我官居一品，定不忘你今日之恩。”
不远处，柳依依似有所感，朝这边望来，唇边勾起难以捉摸的笑意，随即又含羞垂首，与身旁贵女低语。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平静地问：“若我因此目不能视，你当如何？”
顾远风明显愣了一下。
他旋即恢复如常，语气轻松：“你是千年鲛人，这点损伤算得了什么？自有恢复的秘法。”
“依依的身子要紧，我的前程更要紧，这才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不是么？”
顾远风见我眼眶干涩，再难落下鲛珠，掏出来一本泛黄的古籍。
他将书卷摊在我面前，指着其中一行字，眼神灼灼：“书上说，鲛人王族的泣血之珠，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奇效。”
我心口一阵绞痛，几乎无法呼吸。
当年在东海之滨，他衣衫褴褛，气息奄奄，是我不忍见一代才子就此埋没，耗了百年修为将他从鬼门关拉回。
他醒来后，拉着我的手，泪流满面，指天为誓：“姑娘活命之恩，顾远风永世不忘！若有朝一日得偿所愿，必以性命相报！”
言犹在耳，如今他却为了一个柳依依，为了前程，一步一步将我逼上绝路。
他还记得高中状元那日吗？
柳太傅府派来的管事，趾高气扬地送来一封信。
信中柳依依言辞恳切，却字字带着逼迫：“小女心仪状元郎久矣，此生非状元郎不嫁。若闻状元郎已有妻房，小女唯有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顾远风看完信，脸色几番变换，最终在我面前长跪不起。
“明珞，求你，先把正妻之位让给依依。恩师于我有再造之恩，我不能让他失望，更不能让依依寻了短见啊！”
我曾想过，报完了恩，或许也能与他相守一生。
那日，我拿着他当年亲手为我雕刻的乌木发簪，想还给他，从此两不相欠。
还未走近书房，便听见里面传出柳依依娇柔的笑声，和顾远风温柔的低语。
“远风，你何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