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快凉了,姑娘快喝吧。”
声音里那点强装的温润彻底消失殆尽,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灰败。
“嗯。”
我“乖巧”地应了一声,端起药碗,遮住嘴角控制不住要上扬的弧度。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眼疾”成了最好的武器。
“阿木道友,我渴了……阿木道友,这果子好像有点酸……阿木道友,我想去洞口透透气,你扶我一下好不好?”
“阿木道友,你身上……好像有股淡淡的香味?
是什么草药的香味吗?
还挺好闻的。”
每一次“阿木道友”出口,每一次对“小师弟”林澈的夸赞,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小刀,精准地捅在凤翊的心窝子上。
而他也从最初的僵硬、沉默,渐渐变得……麻木?
或者说,是一种认命般的逆来顺受。
他依旧沉默地照顾我,煎药、喂水、递吃的,动作甚至比前几天更加轻柔小心。
只是,他身上那股甜腻的花香越来越淡,几乎被浓重的草药味完全掩盖。
他话更少了,常常我絮絮叨叨说半天,他才低低地“嗯”一声作为回应。
山洞里的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死寂。
第六天傍晚。
我靠在石壁上假寐,灵识却敏锐地捕捉着洞口的动静。
凤翊在熬粥。
山洞里弥漫着米粥的香气,但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其细微的……焦糊味?
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灵识的感知里,他拿着木勺搅动粥的动作有些机械,模糊的轮廓微微低垂着头,肩膀塌着,像一尊被抽走了生气的石雕。
就在这时,我“恰到好处”地幽幽叹了口气,用充满怀念的语气,仿佛自言自语般低语:“唉……也不知道林澈小师弟现在在做什么?
是不是又在膳房给我做他拿手的百花糕了?
他做的百花糕啊,又香又软,甜而不腻,还带着淡淡的花香……比某些人煮的糊糊好吃多了……哐当!”
一声刺耳的脆响猛地打断我的话!
是勺子掉进陶罐里的声音!
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带着浓重鼻音的抽气声!
灵识瞬间聚焦!
我看到他猛地缩回手,捂住了自己的手背!
那陶罐边缘滚烫,他刚才……被烫到了?!
“阿木道友?
你怎么了?”
我“惊慌”地坐直身体,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没……没事。”
他飞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