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吞没。
他艰难地从怀中摸出一个粗糙的小瓷瓶,倒出几粒散发着微弱草木清气的疗伤丹药——这是他这些年省吃俭用,用劈柴换来的最后一点积蓄买的凡品丹药——胡乱塞进口中,费力地咽下。
丹药入腹,化作一丝微弱的暖流,稍稍缓解了身体的冰冷。
他靠在冰冷的石柱上,闭上双眼,意识沉入一片黑暗。
唯有怀中那枚青铜圆盘,紧贴着心口,散发着恒定而微弱的暖意,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维系着他最后一丝生机。
时间在万阵谷的绝对寂静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数日。
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韵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谷底的死寂。
林墨猛地睁开眼。
尽管身体依旧虚弱,左肩的剧痛也未消散,但他的眼神却已恢复了清明,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邃锐利。
万阵谷内浓郁精纯的古老阵法气息,似乎对他有着天然的滋养。
脚步声停在数丈之外。
林墨没有回头,也没有起身。
他只是静静地靠坐在冰冷的石柱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沟壑中流淌的、如同实质般的淡金色阵法能量流。
来人也没有说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
最终,一声极其复杂、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发出的、带着颤抖的叹息,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墨缓缓侧过头。
只见林家那位闭关多年、威震一方、此刻却显得异常苍老和萧索的金丹老祖,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宛如神祇的老祖,此刻脸上再无半分往日的威严与淡漠。
他身上的法袍沾染着尘土和干涸的血迹(显然是在堡外与黑煞老魔交手时留下的),头发散乱,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劫后余生的余悸,有面对未知力量的茫然,有对过往的追悔,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
他的嘴唇哆嗦着,似乎在酝酿着难以启齿的话语。
最终,这位曾经视林墨如无物的金丹老祖,在身后林远山等几位长老惊骇欲绝、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注视下,缓缓地、无比艰难地弯下了他从未向任何人低下的、象征着林家最高权力的腰。
然后,他朝着那个靠在石柱上、衣衫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