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而去,撇下他成了孤苦伶仃的孤儿。
接二连三的打击,田景文犹如行尸走肉。
父亲的葬礼,他全程木然。
多亏有村里人帮着料理,父亲才得以草草下葬。
父母相继离世,田景文“命中带克”的流言不胫而走。
他就像是坐实了罪名的罪犯,村里人无一例外对他避而远之。
田景文骤然发觉,那些曾以为牢不可破的亲情羁绊、那些曾经形影不离的挚友玩伴,全都成了过眼云烟。
他成了多余的一个,既然已无可留恋,那就离开吧。
离开之前,田景文来到父母坟前,三叩九拜之后便头也不回地逃离了那个伤心之地。
田景文从村里出来,一片迷茫,就跟丢了魂似的。
稀里糊涂,他走上了武京国道。
看着太阳从宽敞的道路尽头冉冉升起,他恍然想起父亲说过:“你的亲生父母大体在东边……”他立定了决心:既是从东边来,那便朝东边去。
田景文沿着武京国道,从武阳西晃到武阳东,一路走走停停,日复一日,漫无目的地飘着。
走到走不动为止,他想。
可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就这样倒下,很快他的人生又一次迎来了新的转折点。
武京国道隶属2029国道,它贯穿武阳,向西通统五,向东接京华,是几个地域间重要的交通桥梁,往来的车辆大多都从这里经过。
关宏生的家就在武京国道边上,他以家为铺,开了个修车店,主要以汽修为生,生活不富足,倒也能安身立命。
那日,田景文拖着沉重的身躯,在武京国道上踽踽独行。
烈日炙烤着柏油路面,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色,而他却忽冷忽热,像被丢进冰火两重天。
腹痛如刀绞,冷汗浸透了他破旧的衣衫。
田景文一脚轻一脚重,每挪一步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恍恍惚惚间,前方出现了一户农家。
他心弦猝然一松,整个人就像一摊烂泥,一头栽倒在路边,昏死了过去。
翌日,田景文醒来已是黄昏。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昨日的病症已袪之八九,只是还很虚弱。
此刻,他只觉饥肠辘辘,仿佛能吃下一整头牛。
这是哪儿?
田景文有气无力地翻身坐起,慌慌张张正想下床,厅堂外急匆匆走进来了一位与他父亲年纪相仿的大叔。
“醒了!
案台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