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搂住小圆颤抖的肩膀,掌心传来女孩细微的战栗。
他强迫自己镇定,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紧绷的沙哑:“别怕,小圆。
没事的…不关我们的事。
可能是…哪里出了点小事故吧。”
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却显得格外干涩,“来,我们…接着唱?”
他拿起麦克风,手指却微微发颤,怎么也按不下播放键。
小圆紧紧依偎着他,大眼睛里惊魂未定,只是茫然地点点头。
张明浩搂着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扇紧闭的、隔绝了外面世界的房门。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窗外越下越密的冷雨,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来,浸透了四肢百骸。
那警笛声,像冰冷的蛇,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冰冷的探照灯光束如同巨剑,劈开废弃厂区粘稠的黑暗,将那片半人高的荒草丛照得纤毫毕现。
湿漉漉的草叶在强光下反射着惨白的光,如同无数垂下的哀悼手臂。
草叶被粗暴地压倒,形成一条清晰的拖拽路径,尽头处,一具女尸以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熟悉姿态跪伏着——背对来路,头颅无力地垂下,脖颈上紫黑色的勒痕在惨白灯光下如同丑陋的烙印。
浓烈的排泄物气味混合着夜露的湿冷,被夜风卷起,弥漫在每一个警察的呼吸里。
“第六个。”
王明德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他蹲在警戒线边缘,手套上沾满了泥泞和草屑,眼神死死盯着法医小心翼翼翻动尸体的动作。
死亡时间很近,身体尚有余温,这意味着凶手刚离开不久,可能就在他们抵达前几分钟!
一种被戏耍的愤怒和沉重的无力感几乎将他压垮。
陈锋站在稍远些的泥地里,对刺鼻的气味恍若未闻。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针,反复扫视着草丛入口那片被车轮和脚步反复碾压过的泥泞区域。
几个清晰的电动车轮胎印痕杂乱地重叠着,其中一组新得刺眼,胎纹边缘的泥浆还未完全板结。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泥印旁几个相对完整的鞋印上——前掌深陷,后跟较浅,步幅偏小,带着一种仓促离开的拖沓感。
更重要的是,鞋印边缘溅射状的泥点分布…和几小时前那个全身裹在风衣里、在僻静街道为他们“指路”的电动车骑手裤腿上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