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卑贱吗?
难道仅仅因为我是他们的女儿,就活该承受这一切吗?
我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发黄的被单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那泪,是咸的,也是苦的,更是冷的,冷得我从心底打颤。
出院那天,天色阴沉,乌云压顶,像我死寂的心。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一踏进门,看见张勇正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电视里插科打诨的戏文,对我视若无睹。
公婆在厨房里忙碌,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大约是准备着他们的午饭,空气中飘着一丝饭菜的香气,可我闻着,却只觉得恶心欲吐。
那一刻,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断了,是最后一根紧绷的弦,终于不堪重负地崩裂。
积压了太久的怨恨、痛苦、绝望、恐惧,如同被压抑了千年的火山一般,轰然爆发。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疯狂,我只知道,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我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冲向了张勇。
“你打我!
你凭什么打我!
你这个畜生!”
我嘶吼着,声音尖利得不像我自己。
我用尽全身力气,对着他拳打脚踢。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哭泣、只会忍受的晓丽。
此刻的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只想将眼前这个带给我无尽痛苦的男人撕碎!
张勇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呆了,瓜子从他手中散落一地,一时竟忘了还手,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反抗,怒骂道:“你个疯婆子!
敢打我!
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已经彻底疯了。
我抓他的脸,指甲深深嵌进他的皮肉。
我咬他的胳膊,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我用头撞他的胸膛,用膝盖顶他的小腹。
我不要命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所挨的痛打,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无穷的力量,倾泻而出。
公婆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和抹布。
见状大惊失色,婆婆发出刺耳的尖叫:“哎哟喂!
杀人啦!
这媳妇疯了!
要杀人了!
张勇,快打死她!”
公公也怒喝:“反了!
反了!
敢打男人!
快来人啊!
家门不幸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