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不行,不能打!
打了,就真的把他、把他全家、甚至把整个摇摇欲坠的王朝都更快地推向深渊!
可“抹杀”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
心软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刻意的嘲弄。
我猛地回头,心脏几乎跳出喉咙口。
萧彻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就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他换了一身常服,依旧是玄色,只是少了那些繁复的龙纹,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冷峻。
他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淡淡地扫过悬吊着的裴昭,又落回我惨白如纸的脸上,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我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挣扎。
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孤的皇后,向来不是最喜看人筋骨寸断、哀嚎求饶的么?
今日倒是菩萨心肠了?”
他缓步走近,脚步声在死寂的偏殿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
他停在我身侧,微微低头,冰冷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危险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诱惑:“还是说,昨夜那碗汤药,真把你喝傻了?
连鞭子都不会拿了?”
他的靠近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提醒着我昨夜濒死的恐惧和系统的存在。
我猛地攥紧了手里的鞭柄,粗糙的皮革纹路硌得掌心生疼。
不能心软!
不能犹豫!
苏晚必须恶毒!
必须愚蠢!
“陛下说笑了!”
我猛地扬起头,努力挤出苏晚那种刻薄又尖锐的腔调,声音因为恐惧和强行伪装而微微变调,“臣妾只是觉得……觉得这鞭子太轻了些!
对付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冲撞陛下的贱骨头,就该用带倒刺的!”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偏殿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和虚张声势。
我猛地举起手中的马鞭,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裴昭身侧的空地抽去!
“啪——!”
一声脆响,鞭梢撕裂空气,重重地抽打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上,溅起几点微小的石屑。
那声音响亮刺耳,在寂静中炸开,震得悬吊着的裴昭身体也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没有看他,也不敢看。
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道清晰的鞭痕,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殊死搏斗。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浸湿了鬓角。
偏殿里一片死寂。
萧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