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烧得迷迷糊糊的了。
“再烧下去,怕是会脱水。”
医生建议挂完一瓶水后赶紧下山就医,于是这趟滑雪之旅就这样仓促结束了。
一路上纪羡煜开得很快,许岁苏一直昏昏沉沉,梦境也支离破碎,她能听到周围的声音,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好像又梦见了盛听颂,他在家等她回家。
盛听颂一个人在家里,孤独又无聊。
偶尔会去她的练琴室,偷偷拨弄她的琵琶。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弹过琵琶了,从上次出院后就没再弹过。
偶尔他会趴在窗台,数着院子里车厘子树结的果。
可是她记得那棵树好像快死了,怎么会结果呢?
偶尔他会坐到沙发上,抱着她,不厌其烦地陪她看那部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的电视。
有时候嘴里嘟嘟囔囔吐槽着,有时候又陪着她一起笑。
男主又死了,她又哭了。
哭?
为什么会哭?
她不在家,盛听颂也不在,电视?
头疼。
她痛苦地捂着头,神经一根根扯着疼。
盛听颂抱着她,明明在耐心地哄着,可她为什么什么都听不见?
她听不见他说话,着急地开口,却发现自己也没声音。
盛听颂!
盛听颂……伸手想回抱住他,下一秒却又消散。
房间、电视、沙发,却没了盛听颂。
她忍着头疼,将家里所有房间都跑了个遍,没有盛听颂。
她又找不到他了,他又不见了……外面,外面会有吗?
她握上门把手,却迟迟不敢打开门。
神经一阵阵撕裂的疼,空气温度也越来越高。
热。
房间渐渐像极了炼丹炉,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盛听颂……盛听颂……别丢下我……”她终于用尽力气,打开了房门。
一道刺眼的白光,晃得她睁不开眼。
模糊的视野渐渐变得清晰,鼻尖也传来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没有盛听颂,没有在家,她在医院。
想起来了,盛听颂死了,他早就死了。
许岁苏感受到有温热的眼泪在脸上滑落,想抬手擦去,浑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睡不着,也睡不安稳。
纪羡煜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难受?”
许岁苏缓缓点头,嗓子也干得难受。
他小心扶起她,小口小口给她喂温盐水。
浑身的力气仿佛随着水分一起蒸发殆尽,她的头疼得感觉四肢百骸都在跟着一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