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过,他本名白厌,本应该是白家村村长家侍郎所生,后生父因惹妻主不快,被休,连带着他所出的小哥也不受待见,一起被赶出来白家。
白厌,白厌,厌弃的厌,从来没有人因为他的到来而开心,就因为他是一个男孩 。
从前在白家他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就想像姐姐和妹妹那样,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娘亲的一句嘉奖。
离开白家前,爹爹破天荒给了他一块糕点,不仅摸了他的脸,还对着他笑。
所以他义无反顾跟着爹爹离开了。
后来娘亲来找爹爹和好,爹爹被接回了白家,他则被反手卖个了人牙子。
那一年他十四岁,没有人愿意要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子,他便只能留在人牙子身边做事。
两年过去,他们路过白家村。
也许是近乡情怯,他希望那个男人可以过得好,又希望他可以过的不好。
人算不如天算,却得知他在被接回去的一个月里,就被他娘打死了,成了黄土地上长满的一个包。
可笑吧,他连恨都没有理由了,他曾经恨那个狠心抛弃他的人,可他已经死了。
他也试图去找他的娘去问问,他和爹爹到底算什么。
却被人牙子发现打得皮开肉绽。
疼,好疼。
白厌又想,或许死了就不会在疼了。
这样一想,他反倒觉得死亡也不可怕了。
宋安禾心下了然,抱起不知是疼晕了,还是睡着了的小猫。
白厌轻的让宋安禾觉得他和一张白纸一样,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了。
——————宋安禾先是抱着小病猫去,小病猫身上的旧伤未愈,新伤不断,全身的伤口触目惊心。
简单包扎了一下,宋安禾又花了三两银子买了一些药,她势必要把小病猫养成健康咪咪。
哪怕处理伤口很疼,白厌仍旧没有要醒过来的痕迹,只是偶尔在她的怀里传来几不可闻的哼唧声,<“嗯哼,……”乖得像是一个木头娃娃,随便宋安禾摆弄。
宋安禾喂他喝完药,给小猫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把小猫舒舒服服安置在木板床上。
屋外日头正盛,宋安禾决定趁早去还了昨个借林方哥的钱,要不拿着人家的钱,心里总觉着不踏实 。
去还钱的时候,林方哥古怪地望了她一眼,还是制止住了眼神中的好奇。
他本来都打算不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