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门旁,保安亭的门敞开着。
酒哥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熨烫得却异常平整的藏蓝色保安制服,坐在他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
他微微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宿醉未消的慵懒和满足的红晕,享受着清晨微凉的空气和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温暖阳光。
他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印着憨态可掬小熊图案的塑料饼干盒。
盒子打开着,里面满满当当地塞着金黄油亮的小熊饼干。
他慢悠悠地拈起一块,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腮帮子一鼓一鼓,发出满足的轻哼。
一个刚来不久、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和好奇的年轻保安,探头探脑地凑到保安亭门口。
他看了看酒哥手里的小熊饼干,又看了看酒哥那副懒散悠闲的样子,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兮兮地问道:“哎,酒哥,听说……听说前几天晚上,西郊那个废弃化工厂那边,出大事儿了?”
酒哥嚼着饼干,眼皮都没抬一下,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的目光越过年轻保安,投向远处那些在晨光中静谧安详的别墅轮廓,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年轻保安见他不甚在意,更来劲了,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兴奋和后怕:“嚯!
那可真是……听说血流成河啊!
道上那个新冒出来的、嚣张得不得了的‘蝰蛇’,还有他那一大帮子手下,全栽了!
被人一锅端了!
那场面……啧啧!”
他咂了咂嘴,似乎想从酒哥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酒哥,您说……这得是哪路神仙下的手啊?
这么狠!
这么绝!
简直……”酒哥终于慢吞吞地转过头,看了年轻保安一眼。
那眼神依旧带着点醉意朦胧,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憨厚的笑意。
他拿起一块小熊饼干,对着阳光照了照,然后慢悠悠地塞进嘴里,嘎嘣一声,嚼得脆响。
他咂摸了一下嘴里的饼干碎屑,喉结滚动了一下,将那点甜腻咽了下去。
然后,他迎着年轻保安好奇的目光,咧开嘴,露出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笑容,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和满足的慵懒,拖长了调子,清晰地念叨:“我哪儿知道去?
咱就是一个保安——”他顿了顿,又拿起一块小熊饼干,对着初升的太阳,像是在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