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的讽刺剧。
季淮安微微倾身向前,姿态温柔又带着一丝掌控感的强势,他执起那年轻女孩的手。
女孩涂着饱满樱红色指甲油的纤细手腕悬在空中。
他唇边勾起完美迷人的弧度,优雅而缓慢地,深深地吻了下去——一个烙印般清晰的吻,落在了那光洁的手背上。
那不是游戏,不是游走在暧昧边缘的挑逗,而是一个无比明确、带着占有意味和隆重仪式感的宣告。
他用那个吻,用他那份在我面前从未显露过的、近乎虔诚的温柔,彻底击碎了我心中为他编织的最后一层幻想。
我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肋骨中心点,肺部的空气被瞬间挤压殆尽,大脑因缺氧而陷入一片冰冷的空白。
眼前所有的景象——玻璃窗、人影、车灯——都旋转着模糊成了一锅滚沸的、失去颜色的粘稠粥糊。
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猛地顶了上来。
指尖冰凉如死。
有什么坚固的东西,在我身体内部发出了清晰的、如同水晶坠地般的碎裂声。
没有尖叫,没有质问,甚至没有流泪。
剧烈的羞辱感和被愚弄的愤怒如同海啸灭顶而来,瞬间冲垮了一切。
几乎是本能的驱使,在同事们惊诧的目光中,我猛地转过身,朝着与那家餐厅相反的、浓稠的、布满廉价霓虹灯牌的后街暗巷深处,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
脚下的高跟鞋敲击着湿漉漉的柏油路面,发出凌乱不堪的“哒哒”声,像极了仓皇逃命的鼓点。
闷热的夜风带着城市角落垃圾腐烂的酸馊气味扑在脸上,刮得脸颊生疼。
双腿沉重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膝盖发软,几次踉跄,几乎栽倒。
但我停不下来。
不能停。
身体里像被植入了一台失控的引擎,只知道疯转,疯转!
我必须逃离那个刺眼的画面,逃离那面照妖镜般残酷的落地窗!
逃离这荒唐的、像巨大笑话般的人生场景!
直到肺里像破旧风箱一样火烧火燎地疼痛,喉咙里弥漫开血的锈腥气,我才猛地在一个堆满陈旧杂物和油污垃圾桶的狭窄巷口停下脚步。
潮湿的墙壁冰冷地硌着后背,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我顺着墙壁滑坐到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后背一片黏腻的冰凉触感。
冰冷的雨水毫无预兆地砸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