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尽致。
轰——我大脑一片空白,脚下虚浮,全靠死死抠住门框才没瘫软在地。
我和程野大学时相识,辩论赛上势均力敌的较量,最终他输的心服口服。
只那一面,从此他对我展开热烈的追求。
替我勤工俭学,图书馆偶遇,大雪天给我买烤红薯……我从未心动过。
直到那天醉醺醺的父亲将我堵在校门口,撕扯我的书包要钱。
程野像头暴怒的狮子冲过来,一拳砸在我爸脸上,将我护在身后。
“滚,别碰她!”
那一拳,彻底砸碎了我高高筑起的心防。
他侧头听我哭诉原生家庭的不幸,搂紧我,说他就是我的救赎。
我以为他朝我走了九十九步,最后那一步,该由我来走。
当我穿着婚纱向他求婚时,向来体面的他哭得像个孩子。
可我却忽略了,角落里程悠哭着跑开的身影。
还有,程野随之飘忽的眼神……原来八年的情深意重,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我赤诚向他袒露的伤口,终究变成了刺向我的刀。
病房里,程悠急不可耐拉起程野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哥哥,你听……跳的好快……。”
程野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顺从地俯下身。
程悠突然低头,二人的唇瓣近在咫尺,赤红的耳尖暴露着汹涌的情潮。
“悠悠,你还怀着孕。”
程野声音沙哑。
“我就要嘛。”
程悠双手如蛇般缠上程野的脖子。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转身,不再看那肮脏赤裸的一幕,踉跄着冲进妇产科。
“医生——我,要,打,胎。”
冰冷的手术台上,随着麻药生效,带走痛感,也短暂地带走了烦恼。
术后,医生问我要不要再看孩子一眼。
我麻木起身:“不了。”
“麻烦找个箱子装起来吧。”
它将是,程野最好的新婚礼物。
刚回到家,手机震动不停,是我爸一条接一条的威胁。
“要是没法挽回程野,你也别回家了。”
我苦涩一笑,我哪里还有家?
就连这个和程野同居了五年的家,也从不真正属于我。
我的痕迹,倒显得多余了。
想到这,我摘下挂满墙的婚纱照,一把火点燃。
又去后花园,挖出那坛我和程野原本在婚礼上准备喝的女儿红,抡起锤子,狠狠砸碎。
酒水四溅,我却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
压抑的哭声吵醒了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