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鼻音醉意。
身体晃,坐不稳。
徐一城叹气,起身坐到她旁边空位,扶住她肩:“醉了。
送你回去。”
顾晓茜像没听见,脑袋一歪,软软靠他肩上。
额头抵颈窝,温热带酒气的呼吸喷皮肤上。
含糊嘟囔,又轻又碎:“凭什么啊…都逼我…工作烦死了…我妈…说…再嫁不出去…就…断绝关系…” 声音带浓重哭腔,滚烫液体毫无预兆涌出,瞬间浸湿他肩头毛衣,灼热一片。
“我…哪里不好了…徐一城…你告诉我…”徐一城身体僵住。
肩上湿意耳畔破碎哭诉,像钝刀子捅进心窝,闷疼。
扶肩的手收紧,另一只手迟疑轻落她因哭泣颤抖的背上,笨拙拍着。
“没有…你很好…”声音低沉沙哑艰涩。
不知还能说什么。
怀里人滚烫脆弱,哭得像受尽委屈的孩子。
平日独立倔强包裹的脆弱,在酒精情绪下毫无保留。
他维持姿势,任她靠着哭。
火锅店喧嚣成遥远背景。
清晰感受她身体颤抖,滚烫眼泪,低语里沉重的家庭压力和委屈。
“我也单着”背后的重量,真真切切砸在心上。
哭声渐弱,成压抑抽噎,最后只剩均匀沉重呼吸。
她靠他肩上睡去,眉头紧锁,泪痕未干。
徐一城小心扶她,买单结账。
半扶半抱走出火锅店。
冬夜冷风一吹,她瑟缩未醒。
安置副驾,系好安全带。
歪头睡沉。
车子夜行。
路灯光线明明灭灭掠过她熟睡的脸。
卸下所有防备,安静疲惫。
眼泪哭诉像不真实梦境,但肩头湿冷泪痕提醒着沉重真实。
到她租住公寓楼下。
停好车,轻拍醒。
顾晓茜迷糊睁眼,眼神涣散。
“到了。”
徐一城解安全带。
“嗯…谢谢…”含糊应着,摸索开车门。
徐一城不放心,下车绕过去扶她站稳。
“自己能上去?”
“能…”她站稳揉眼,试图清醒。
抬头看公寓楼,又转头看他,眼神清明了些,仍带浓重醉意和复杂情绪。
张嘴欲言。
夜风吹动额前碎发。
徐一城心提起。
话在嘴边:别听你妈的,你很好。
别给自己压力。
甚至——或许,他们可以试试?
顾晓茜看了他几秒,最终垂眼睑低语:“我上去了。
你开车…小心点。”
声音沙哑倦极。
说完,没再看他,转身摇晃走向单元门,开门,身影消失门禁后。
徐一城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