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水香精下确实藏着那股特有的、漂白水和防腐剂混合的寒气。
“莉莉感冒了,陪她去打点滴。”
她直起身,嘴角抽了抽,像是想笑又不敢,“你闻错了。”
我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内袋里掉出一张对折的纸——市立医院的挂号单,患者姓名被撕了,但医嘱栏的笔迹我认识:“禁同房,肝功能异常期间有传染风险。”
苏晴的脸色“唰”地白了。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那辆熟悉的雷克萨斯缓缓驶过楼下。
徐阳的车窗开着,他左手搭在窗沿,虎口处的罗马数字Ⅶ刺青在暮色中像道新鲜的伤疤。
苏晴的手机在这时亮起,锁屏通知直接跳出来:“A阳哥:化验结果出来了,孩子是健康的。”
第五章:双面闺蜜莉莉的公寓门铃按钮上沾着碘伏,按下去时指尖染上一抹刺鼻的黄。
门开了一条缝,防盗链还挂着。
她透过缝隙看我,右眼戴着美瞳,左眼却是天然棕——这种刻意的差异感让我想起高中时她总穿两只不同的袜子。
“啧,捉奸捉到我这了?”
她嘴角翘着,但左手死死把着门框,指节发白。
我晃了晃手里那管验孕棒——今早在苏晴化妆包夹层里找到的,塑料壳上生产批号被指甲刮花了。
“你妇科医院的闺蜜价,能查胎儿父亲吗?”
防盗链“哗啦”一声松开。
客厅里弥漫着炖中药的味道,紫砂壶在灶台上“咕嘟”作响。
莉莉踢开地上一只43码的男士拖鞋(她穿37码),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易拉环“咔”地崩飞,撞在抽油烟机上。
“孩子不是徐阳的。”
她突然说。
啤酒泡沫溢出来,顺着她手腕流到桌面的病历本上——市立医院的空白处方笺,医师签名栏写着“徐阳”。
我盯着那个笔迹,和健身计划表上的字一模一样。
“那这是什么?”
我翻开通话记录,昨晚19:46她打给苏晴的23秒通话被标记为“已删除”。
莉莉的舌尖舔了舔虎牙,她紧张时就会这样。
“晴晴让我帮忙找肝源。”
她突然拽开茶几抽屉,里面堆着十几张器官捐献宣传单,最上面那张被红笔圈出“亲属活体移植”。
灶台上的药壶突然尖啸起来。
她冲过去关火,后腰从睡衣下摆露出来——脊椎左侧有个新鲜的针眼,周围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