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的火把,“这些都是当年矿难的幸存者。”
火把照亮他身后的石壁,上面用朱砂写着“乌鸦食罪,以血还血”八个大字。
我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的铁轨——这是条废弃的运矿轨道,轨道尽头停着辆生锈的矿车,车厢里散落着安全帽,每顶帽子内侧都刻着名字,其中一顶写着“林建国”——那是林小夏的父亲,也是第一个失踪者。
“2007年7月14日,”大柱摘下面具,后颈的乌鸦胎记在火光中泛着油光,“矿洞塌方,十七个男人被困。
他们吃尽了干粮,最后……”他顿了顿,用舌尖舔过嘴角,“你猜他们怎么活下来的?”
我想起老妇人的谶语,想起祠堂壁画上的石磨,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矿车底部的凹槽里,隐约能看见磨损的齿痕,那形状分明是乌鸦的喙部。
“它们来了,”大柱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抬头看向洞顶,“听见了吗?
它们在数我们的心跳。”
洞顶传来翅膀扑棱的声响,无数黑影从岩缝里钻出来,眼睛在火光中泛着幽绿。
我转身就跑,却被铁轨绊倒,手电筒滚进黑暗里。
大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手里的火把照亮我腕间的红绳,绳子另一端不知何时缠在了矿车上。
“当祭品被标记,红绳就会缠上罪人。”
他蹲下来,指尖划过我小臂的红痕,“你以为自己是记者?
不,你是他们选中的替罪羊。
林小夏的父亲吃了同伴,所以她要代替父亲被吃掉。
而你……”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
我的手机在裤兜震动,屏幕上跳出编辑的视频请求,接通的瞬间,矿洞里的景象通过直播传向外界。
大柱惊怒交加,挥起火把砸向手机,我趁机抓起地上的安全帽砸向他面门,转身往洞口跑。
六雨停了,雾气却更浓了。
我跌跌撞撞跑过晒谷场,石磨不知何时开始转动,磨盘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身后传来乌鸦群的尖叫,还有大柱含混的咆哮:“别让她跑了!
规矩不能破!”
祠堂方向亮起无数火把,戴乌鸦面具的村民从雾里涌出来,手里挥舞着锄头和镰刀。
我转身往河边跑,却在河岸看见林小夏的幽灵,她这次完整地显形,空洞的眼窝看向我,抬起手臂指向后山。
“那边是死路!”
大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