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哨兵,陆烬。
而她,凌霜,只是帝国配发给这柄“利刃”的耗材,一个编号S-07的精神疏导工具。
她的作用,就是用自己的精神图景作为沙袋,承受他每一次失控边缘的狂暴冲击,确保这把“利刃”在战场上永远锋利,永不伤及自身。
撕裂在持续。
凌霜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无形的巨手抓住两端,残忍地向两边撕扯。
每一次都以为到了极限,下一秒却又是更深、更彻底的碎裂。
她能“听”到陆烬精神图景里那些翻滚的、永不熄灭的战场硝烟,感受到他灵魂深处那片无边无际的、要将一切拖入毁灭的黑暗狂潮。
那黑暗沉重得令人窒息,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就在她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无边痛楚的深渊,被撕扯成齑粉的边缘,一股极其微弱、几乎难以捕捉的暖流,如同溺水者指尖触碰到的最后一缕光线,极其短暂地拂过她被蹂躏得千疮百孔的精神核心。
那暖流一闪即逝,快得像幻觉。
但它带来的感觉如此奇异——不是安抚,更像一种……笨拙的、绝望的触碰?
一种带着滚烫温度的、想要靠近却又被无形屏障死死隔绝的渴望?
它试图靠近她破碎的核心,带着一种近乎悲伤的焦急,却又被陆烬精神图景中那滔天的黑暗和毁灭本能粗暴地推开、碾碎、吞噬。
*是…错觉吗?
还是…他?
不…不可能…*那感觉只存在了万分之一秒,便彻底湮灭在陆烬那足以摧毁星辰的精神风暴里。
快得让凌霜几乎以为那是自己濒临崩溃时产生的妄想。
剧痛瞬间重新淹没了那点微末的暖意。
凌霜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身体在束缚带下剧烈地痉挛。
意识在无尽的撕裂中沉浮、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那场单方面的精神凌迟终于停止。
庞大的精神力如退潮般抽离,留下一个被彻底掏空、只剩下无边痛楚的空壳。
束缚带自动解开。
凌霜像一具失去提线的木偶,从冰冷的束缚床上滚落下来,重重摔在坚硬的地板上。
额头撞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她却感觉不到丝毫额外的疼痛。
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散重组过,每一寸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冷汗浸透了薄薄的病号服,紧贴在身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