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直都在。
……“江野,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林溪的声音透过越洋电话传来,带着海风的咸湿感,背景音里隐约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响起男人带着笑意的嗓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听这动静,不是马尔代夫就是斐济?
林大作家,又在哪个海岛灵感爆发了?”
“呸,”林溪蹲在沙滩上,用树枝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脚趾头碾着细白的沙子,“是斯里兰卡!
我跟你说,这边的晚霞跟你上次在肯尼亚拍的照片一模一样,都是火烧云泼在印度洋上的样子。”
“是吗?”
江野的声音里带着纵容的温柔,“那你替我多拍两张,等我这边基站调试完,飞过去找你。”
这是他们毕业后的第三年。
江野的名字成了通信公司项目表上的“常客”,非洲草原的基站铁塔下有他晒得黝黑的身影,东南亚热带雨林的藤蔓间挂过他的安全帽,连欧洲小镇古朴的钟楼顶上,都留下过他调试信号设备的足迹。
而林溪,这个曾经被长辈们惋惜“放弃了铁饭碗”的姑娘,如今正背着双肩包,拖着印满旅行贴纸的行李箱,在世界地图上用脚步画着不规则的圆。
她的公文包换成了笔记本电脑,曾经写公文的手指,现在敲下的是世界各地的风景与爱情。
“你知道吗?
我今天在科伦坡的旧书店,买到了一本1967年的诗集,”林溪翻开笔记本,笔尖划过泛黄的纸页,“里面有首诗写‘爱如灯塔,为漂泊者标记归航的坐标’,我突然就想起你在刚果金的时候,凌晨三点给我发的那张基站灯光的照片。”
“那破地方信号差,只能拍张照片告诉你我还活着。”
江野低笑一声,背景里传来同事用英语喊他的声音,“行了,不跟你贫了,这边要进山了,估计得有几天失联。
你乖乖待在酒店,别乱跑。”
“知道啦,江工头。”
林溪对着电话亲了一口,“等你忙完,我带你去加勒古堡看日出,我新写的小说里,男女主角就是在那儿定情的。”
挂了电话,林溪坐在沙滩上,看着远处渔船上亮起的灯火。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出版社编辑发来的邮件——她最新的散文集《追光者的邮戳》已经排版完毕,封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