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喜欢。”
就这样,青杏换成了葡萄,葡萄又换成了冬日里暖手的烤红薯,红薯又换成了春日里新折的带露桃花。
时光如梭,青罗河畔的杨柳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经历了多少个轮回,我和子阳,也从懵懂的孩童,长成了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女,彼此的心意,早已如那河底的卵石,在岁月的冲刷下,愈发清晰可见。
提亲那日,子阳穿着一身簇新的靛蓝色布褂,平日里不羁的黑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青玉簪束着,显得有些拘谨,却也更添了几分沉稳。
他随着父母,带着丰厚的聘礼——新裁的绸缎,成对的银镯,还有母亲最爱吃的桂花糕,踏进了我家的门槛。
我躲在门帘后偷瞧,只见他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手心里大约也捏着一把汗,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他,此刻竟有些讷言。
我爹娘脸上的笑意,却如春日里的暖阳,怎么也藏不住,眼角眉梢都带着满意。
“明月这孩子,打小就文静懂事,知书达理,是我们村里顶尖的姑娘。
配子阳这孩子,勤劳肯干,相貌堂堂,真是再好不过的一对璧人。”
媒人婆在一旁说着吉祥话,唾沫星子横飞,将两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我娘含笑点头,眼角却微微有些湿润:“是啊,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知根知底,我们也放心。
只盼他们往后,能和和美美,互敬互爱,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婚期定在金秋十月,稻谷飘香的时节。
这几日,家里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
母亲带着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婶子大娘,在厨房里蒸着喜糕,炸着油果,那香甜的气息,混着柴火的青烟,飘满了整个院落,引得邻家的孩子们馋涎欲滴。
父亲则领着村里的壮劳力,将家里外外都粉饰一新,换了新的门窗,糊了新的墙纸,连那老槐树,都被细心的母亲缠上了红绸,风一吹,红绸飘飘,煞是好看,仿佛也在为我的婚事欢庆。
我的嫁衣,是我和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从开春时便开始动手。
大红的软缎,光泽柔亮,像流动的火焰,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那龙鳞凤羽,栩栩如生,仿佛要从衣衫上腾飞而起。
裙摆上缀着细小的珍珠,是母亲珍藏多年的陪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