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移开,刚寻了个靠柱子的干燥角落坐下,殿门“哐当”一声再次被风雨撞开。
一个穿着油亮绸衫、笑容可掬的胖子裹挟着风雨挤了进来。
“哎呀呀,这鬼天气!
叨扰叨扰!”
他夸张地抖落着满身雨水,熟络地拱手作揖,自来熟地挨着货郎坐下。
那圆滑的目光却似有若无地黏在劲装女子紧护的包袱上,笑容底下藏着不易察觉的算计。
“老哥跑哪路的营生?
这雨下的,怕是要误不少脚程吧?”
他对着货郎搭话,眼角的余光却牢牢锁定了角落的目标。
几乎前后脚,两道身影挟着凛冽的寒气闯入殿内。
是两名佩剑女子。
当先一人柳眉杏眼,英气逼人,目光如电般扫过殿内众人,手始终按在腰间剑柄上。
她身后的同伴神色沉稳些,眼神同样锐利警觉。
“借贵宝地避雨,打扰了。”
为首女子的声音清越干脆,带着江湖儿女的利落。
年轻道士默默点头应允。
殿内一时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哔剥声与殿外滂沱的雨声,沉甸甸的空气里仿佛绷紧了一根无形的弦。
殿内一时陷入沉寂,只余下衣料摩擦的窸窣、火堆的噼啪与殿外连绵的雨声。
众人各自低头整理湿衣行囊,或是望着火苗出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陌生人共处一室的微妙尴尬与警惕。
最终,是那胖子搓着手,哈着热气打破了沉默:“这雨下得,阎王爷收人都嫌路滑!
鄙人陆千,走江湖混口饭吃,做点南北货的小买卖。
这雨浇得透心凉,诸位也莫干坐着,报个名号,权当驱驱寒、解解闷?”
他那溜圆的眼睛在众人脸上殷勤地打着转。
那书生正用折扇小心地挡开火堆溅起的火星,闻言抬了抬眼皮,带着几分疏离的矜持:“不才萧静轩,上京应试,路遇大雨,幸得此地暂避。”
语气平淡,透着一股读书人的清高。
货郎胡良连忙接口,声音带着点局促,下意识地抹了把额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小、小的胡良,就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贩些针头线脑。
这雨下得,怕是明日又走不成了……”他愁苦地望了眼殿外。
角落的高挑女子目光如电,在陆千身上停留一瞬,按紧了身侧的包袱,只冷冷吐出几个字:“赵倾城。
投亲。”
便再无他言。
众人的目光自然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