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获奖的M101报告中的某页数据图,但关键坐标轴被刻意截去一半,旁边被打上了一个猩红的问号。
“完美得令人发指的数据!
手动观测?
怕是连顶级CCD都拍不出这‘无瑕疵’效果吧?
究竟是家里有矿堆设备,还是直接‘借鉴’了国内外公开数据库?”
文字分析:看似“客观”实则处处陷阱。
揪住报告中一个被公认为仪器允许误差范围的微小波动,恶意曲解为“掩盖错误”的铁证;将另一个需要复杂模型推演得出的结论,断章取义为“凭空臆想”。
论坛瞬间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炸开了锅。
匿名的阴影下,人性最丑陋的一面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难怪名额给她!
原来有这种‘家学渊源’!”
“造假狗!
滚出天文社!
滚出星海!”
“真恶心,又胖又土,还学人家玩天文装逼?
天文圈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靠关系的肥猪,赶紧退赛吧,省得丢人丢到全国去!”
“就这水平,报告怕不是她爸全程代写的吧?”
……无数条带着“关系户造假狗肥猪”等标签的恶毒评论,像从阴暗角落滋生的毒菌,迅速爬满屏幕,每一句都像淬了毒液的针,狠狠扎进夏栀的视网膜,贯穿耳膜,直达心脏最深处。
图书馆恒温的空调风此刻吹在身上,如同刮过西伯利亚荒原的寒风,瞬间冻僵了她的血液。
她感觉自己的胃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绞拧,连带着每一次呼吸都变得灼热而刺痛。
手指已经僵硬得无法移动分毫,只能死死盯着屏幕,任由那些冰冷的、带着剧毒的文字将她最后一点支撑灵魂的温度抽干。
她变成了赤身裸体暴露在聚光灯和万千唾沫下的标本,无处遁形。
绝望的冰水淹没头顶之际,视线却死死定格在第一张照片上。
——那是初二那年冬天,社团活动室的天文望远镜出了点小故障,她尝试自己调整。
那张照片的拍摄角度……那扇透着月光的破窗户位置……还有照片角落那只不小心入镜、印着“星海物理竞赛集训纪念”的旧保温杯……每一个细节都指向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又在这一刻陌生得令她战栗的身影。
陈默。
那个口口声声“为她好”的人。
这张记录着她笨